第二十四章 上巳节 上
林小绪和康柿子南下牛家村，由于柿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不知营生，而林小绪也是先松后紧的月光美少女，这一路下来，当剑当马，好不容易到了扬州，这盘缠又所剩无几了……
扬州古来繁胜，只因坐落在两江交汇的临河要道上，自隋后又有京杭大运河直穿其腹地，沟通南北，贯彻东西。借着这便利的交通水道，扬州容纳了南来北往的商客行旅，日夜箫歌，富有穷奢，风流无度。
林小绪一进城就被古城繁华的景致所吸引，虽然京城也算得上繁盛，但毕竟是天子脚下，百姓大多中规中矩，不敢造次。
但这扬州就有所不同了，一路所见，竟是各类摊贩，杂耍艺人，以及歌台舞坊，秦楼楚馆。
此地的男子多富态，而女子多妖娆，林小绪虽自认皮相不错，可一看人家那波峰涌动间的风情，她自惭形秽了……
虽然《满城尽带黄金甲》告诉我们，女人的胸嘛，就跟海绵里的水一样，挤一挤还是会有的。
但是……林小绪悲愤地看着自己的B，这个再怎么挤也是挤不出人家的F的吧？
丫突然感觉到了秋风扫落叶的悲凉啊……
被柿子拉着往前走，本是想找一家价格便宜的客栈住下的，却见某个拐角的路边处聚集了好多人。
“发生什么事了？”林小绪拉了拉柿子的手，好奇心又上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柿子点了点头，将她搂在怀里挤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
当街地上跪了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身边有一卷席子，圆筒状卷着，只是在一前一后分别露出了一头白发和一双草鞋，少女的头上还戴着孝，脖子后却插了根稻草，可不就是卖身葬父的嘛。
而调戏者则穿了一身白色的真丝绸缎大袍子，玉带束发，手拿一把大折扇，后跟爪牙数名，走路大摇大摆，很是欠抽的样子。至于此人的脸嘛，倒不是猪肉荣也不是瘦坨坨，只一张大众脸，属于进入人群不说话，三秒后消失不见的那种。
林小绪靠了一声，同样白衣折扇，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只听白衣折扇的路人甲公子一步上前，用折扇挑起了人家姑娘的芙蓉面，看了一眼，笑道，“哟~这长的不错嘛！怎么着，要不要跟少爷我回去做通房丫头？”
那少女被他这一挑弄惊得花容失色，吓在哪里动也不敢动，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
路上旁人有道：“这姑娘作孽唷，居然遇上了文少爷！”
“可不是，这文家三少爷整日里不知上进，天天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还到惹是生非！”
“那还不是有个有钱的爹罩着，这在扬州啊，你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啊你别没钱！”
“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
闻言，林小绪的手一紧，晃身就要上前，却被柿子一把拉住，道，“别惹事。”
嘛~她哪里是惹事嘛，她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伐……
不过既然柿子让她不要冲动，那她就忍好了。
正在林小绪忍得很辛苦的时候，那白衣折扇的路人甲公子文家三少爷又开始了他的进一步调戏。
这回也不用折扇了，丫直接就伸出了咸猪手，在人家姑娘脸上摸了一把，笑道，“这小脸蛋长的确不错，皮光肉嫩的，可就是有些哭花了，来！给少爷我笑一个看看。”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林小绪甩开了康柿子的手，一个箭步就跨出去。
只一手就打掉了白衣折扇路人甲公子的咸猪手，将地上跪着的少女一扯扯了起来，护在身后，指责道，“你这男人怎么这样啊！你没看见人家姑娘卖身不卖笑的嘛！还硬逼人家笑，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别说那个路人甲公子了，就是卖身葬父的姑娘也是脸上一赫啊，路人行人绝倒一片。
林小绪大囧状。
呃……貌似她不是那个意思啊，怎么大家都错解了呢？
莫非是古人的理解能力不在同一个档次？！
哎~真是伤脑筋呀……╮(╯▽╰)╭
林小绪正在那里伤脑经状态，就见文少爷怒了，带着众狗腿打手们将她围了起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打少爷我的……”白衣折扇路人甲公子话说到一半，在看见林小绪的脸后，暴怒的语气立刻软了下了，直至无声状态。
“我是人，不像你，不是个东西！”林小绪鬼脸道。
那白衣折扇路人甲公子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是有火的，不过不是怒火，是□□，这林小绪的脸可比那个什么什么卖身女的要好上许多了。
见此，他反倒一笑，打开折扇摇了起来，却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方便的话，不如到少爷我府上聚一聚哟~”
说着，眼神示意“给我上！”，他身后的爪牙们就成半圆状将林小绪贴墙包围了起来。
小柿子，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啊！
林小绪心里念着，口上说道，“柿子！关门，打狗啊！”然后一蹲身就避过一个扑上来的家丁。
杨康无奈地笑了笑，铁枪一震，却是冲了上去。
后来恶霸自然是被打跑了，临走还是反派们百用不爽的话：“你们有种给我等着，不要跑！”
林小绪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切~你要我不跑我就不跑，你以为我傻啊！”
说着，又让柿子拿了三颗碎银子给了那个卖身女。
“谢谢，这位爷！”那少女自杨康手中接过钱就下跪拜道，“不知这位爷贵姓，小女子一定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
见此，林小绪跳了过去，笑道，“结草衔环可以，以身相许就免了，我家柿子已经名草有主了，现杜绝一切松土行为哦！”
杨康被她的话逗笑，将林小绪扶起来道，“好了，你也别耍宝了，我们也该走了。”
林小绪吐了吐舌，起身要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蹲下对那少女道，“喂，以后别再卖身了，这世上坏人多好人少，你这次走运才遇上我们，下次情况可没那么好了！”
“嗯！小女知道了。”
“这就乖~”林小绪摸了摸她的头，鼓气道，“你要相信自己啊，一个人，只要努力了，也是可以靠自己活下去的！人生并不是只能学菟丝子，靠着依附他人才能活好啊！”
说着，灿烂一笑，上前挽着柿子的手却要离去。
“姑娘！敢问姑娘芳名？！”那少女却是在身后喊道。
林小绪笑，一手在空中晃着做挥别状，大声道，“我雷锋做好事向来不留名的！”（作者：……）
…………………………………………………………………………………………………
在城里找了一家便宜客栈住下，林小绪和康柿子把两人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总了总，然后囧掉了。
两人身上的钱合在一起居然只有六百文左右了，扬州物价较其他地方要贵上一些，这些钱只够他们在客栈里住上两晚。
“柿子，”林小绪闪着一双泪汪汪大眼，做可怜状看向她家康柿子，道，“我们终于要破产了……”
杨康大掌盖上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嗯！”林小绪猛点头，一把抓住杨康的手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吧！至于下午的话嘛……”
嘿嘿嘿……
十里秦淮十里梦，几度江南几度春。
难得来一趟扬州，怎么能不去秦淮河畔看看那画舫花船，莺莺燕燕呢？
在中午啃了几个馒头后，林小绪就坐不住了，杨康看得无奈，叹了口气便带她出了客栈往秦淮河边去。
一路上只见少男少女成堆的都往秦淮河边赶，手上竟然还拿着兰草芍药。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林小绪问柿子道。
杨康自小生活在大金国里，对汉人的节日也不甚了解，一时间也只是摇了摇头。
于是林小绪又向一个手拿兰草的少女询问了下，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上巳节。
上巳节本是在三月初三，是汉族少女行成年礼的日子，也是少男少女互赠芍药兰草倾诉爱意的日子。
因为今年是闰年，有两个三月，而先前的那个正碰上阴雨天气，不适合出门，所以今年的上巳节就推到了第二个三月初三，也就是今天。
林小绪拉着康柿子的手一脸的兴奋状，笑道，“哈~我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什么节日都被我们赶上了！走，柿子，我们看好戏去！”
说着她精力旺盛地拖起杨康就一路小跑起来。
…………………………………………………………………………………………………
到了河畔，只见人满为患，画舫相连，一派热闹的景象。
少男少女们在岸边或起舞欢歌，或荡舟游河，往来间伊其相谑，互赠芍药。
林小绪伸着脖子踮着脚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刚要指着某处少女的群舞给柿子看时，她的面前却突然横出了一束鲜红色的花来。
不是玫瑰，却是芍药！
林小绪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拿花的却是个二十出头的清隽少年，一副文人公子的打扮，穿书生袍子，带黑色帽子，典型的南宋学生摸样。
耶？……这不是送给她的吧？！
林小绪想着，却听那少年摇头晃脑地背起诗经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姑娘，生得好相貌，不知小生我可有缘结识之？”
呃……被搭讪了被搭讪了居然被搭讪了……
来古代后第一次发生正常的艳遇啊！
林小绪见状，瞬间鸡冻鸟！！！
“咳咳，”林小绪假咳了几声，刚打算有礼地拒绝这个眼光不错的少年时，自己头上却传来的一个不友善的磨牙声。
仰起头，却见杨康黑着一张脸，伸手就拿过了那束芍药，往边上无情的一扔，然后丫伸脚还不客气地在上面碾了几下。
这……
林小绪呆木状，然后感觉康柿子将她整个闷进了怀里，面目有些狰狞的对那个书生说道，“对不起，她是我内人，你滚吧！”
(⊙o⊙)啊！谁是你内人啊？！
林小绪闻言，瞬间脸色酡红，心里小鹿直撞。
然后，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正常出现的搭讪者被柿子的一句话，直接掐死在萌芽状态“滚”了后，丫又忍不住抱怨道：“你也太狠了……”
“不狠不行，”杨康将她刚抬起来的头又按了回去，声音有些霸道，“谁让你长得太危险了。”
林小绪怔：原来美丽也是一种错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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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林小绪闪着一双泪汪汪大眼，做可怜状看向她家康柿子，道，“我们终于要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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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林小绪问柿子道。
杨康自小生活在大金国里，对汉人的节日也不甚了解，一时间也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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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这不是送给她的吧？！
林小绪想着，却听那少年摇头晃脑地背起诗经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姑娘，生得好相貌，不知小生我可有缘结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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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却见杨康黑着一张脸，伸手就拿过了那束芍药，往边上无情的一扔，然后丫伸脚还不客气地在上面碾了几下。
这……
林小绪呆木状，然后感觉康柿子将她整个闷进了怀里，面目有些狰狞的对那个书生说道，“对不起，她是我内人，你滚吧！”
(⊙o⊙)啊！谁是你内人啊？！
林小绪闻言，瞬间脸色酡红，心里小鹿直撞。
然后，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正常出现的搭讪者被柿子的一句话，直接掐死在萌芽状态“滚”了后，丫又忍不住抱怨道：“你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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