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福利院事件
因为追踪乞讨儿童而遇到危险,因为向裴薇求助而促使警方更为轻松就破获了这个案子。基于此,在反省自己不够谨慎、不够慎重的同时,季萌有心想要好好完成这次的报道，才觉得没有辜负这么多人的付出。
出院以后，她暂时住在朋友家里,趁着修养把报道写好了，发给实习报社之后却没有了任何的回音。等了几天,发现不对劲的季萌再追问这篇稿子的情况，却得知自己失去实习机会、不必再去报社的消息。
意外,又不怎么意外。
落得这样的结果，无心傻乎乎去和报社那边争论长短,季萌以自媒体的形式把报道发到了网络上。可惜，这篇报道、这则新闻，没有能够引起多少关注。哪怕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季萌仍免不了失落。
通常情况而言，哪怕是在纸媒没落、网络自媒体新兴的背景下,因为纸媒本身具备的权威性，依然占据一定份量。自媒体可以说几乎不存在门槛,而能在纸媒上进行报道的新闻却必然经过筛选。
季萌进报社实习、想从事新闻工作，多少有这样一层原因。在选择这条路之前，她就明白真实情况十分的残酷，可是真的去面对又是全然不同的感受了。丢掉了这份实习工作，毕业又临近，她没再去找别的实习。
那天晚上,警察救出来的那些被人凌虐致残的乞讨儿童，在之后都送到了市里的福利院。季萌想去看看他们，也算是对这些孩子摆脱乞讨之后的生活的关注。觉得裴薇大概也会在意，决定去的季萌顺便问了她一声，果然得到肯定答复。
约定的这一天，和裴薇碰面了，季萌才知道自己哥哥也准备和她们一起去。她上了车以后，在去往福利院的路上，季城问起了季萌的身体情况，又异常敏锐关心了一下她的工作。
季城像提前洞悉到她工作必然出现状况那样问到了这个，季萌纵然诧异却也没有故意隐瞒什么，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报社那边说我不用去实习了，我写的报道也没采用。”
虽然季萌语气算得上平静，但是她面对的是季城以及裴薇，哪怕仅仅是泄露出些许低落的情绪也会被他们轻易捕捉。因是如此，在她说完了这么句话以后，季城道，“你没做错什么事，犯不着自责。”
“如果你没有做这些，那些孩子可能现在还在沿街乞讨。”虽然方法用得不太对，但是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只这会不是想要教训季萌，季城没有去谈论她处理得不好的方面。
这些不必季城说，季萌也不是不懂，倒是也不敢居功，认为自己做出多么大的贡献。其实还给别人添了不小的麻烦，累得亲哥受伤，自己尤其惨烈……想到这些，季萌就放肆不起来了，始终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
来儿童福利院之前，裴薇他们三人先去买了不少玩具、适合小孩的读本还有几大箱水果捎上。这所儿童福利院，收养的主要是无人招抚的孤儿，弃婴以及残疾儿童，环境虽然陌生，但对于那些孩子来说，算得上是相对容易融入的环境。
提前和孙小虎打过招呼，负责送那些孩子到这里的孙小虎又和福利院这边提前打过了招呼，哪怕是第一次来、不像通常意义上的义工，裴薇、季城以及季萌还是进来得十分顺利。
福利院的孩子们这会正在上课，把带来的东西交给护理人员后，有人带着他们去看那几个乞讨儿童。因为福利院本身是进行分类分班管理的制度，因此这些身有残疾的孩子也都是和其他的残疾儿童待在一起。
看起来他们没有多不适应，只是上课不认真，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外面的裴薇他们三人。那天晚上那个地方，除去院子里有光，房间里都很暗，何况有恐惧的成分在，并没有人认得季城或者是裴薇，可对季萌是很有印象的。
当天的事情，恐怕他们很难忘记。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大姐姐，被那些恶魔一样的人拖到地上殴打，而他们除了看着，什么没有办法做。他们不敢求救，也不敢帮忙，因为这会使得他们遭到同样的“待遇”。
他们提前结束了一天的乞讨，被小面包车拉回住的地方，而和他们一样被拉回去的，还有这个被狠狠殴打了一顿的大姐姐。他们甚至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觉得那可能不怎么的重要。
再到后来，他们被关回屋子里面不允许出来，也因为比起平时乞讨到的钱少得多而没有东西可以吃。他们饿得快要发昏，在睡睡醒醒中熬到了天黑，然后，好像突然就变得不怎么一样了。
有一个陌生的人把他们房间的门给打开了，她在黑暗中看看他们，什么都没做也没说就走了。再后来，院子里有些吵，他们跑出去看，竟然看到经常打他们的人被打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痛快。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两个陌生人是好是坏，所以又被吓得躲回去房间里面。再后来，院子里更加吵吵嚷嚷的，他们却不敢再出去了。直到不知道过去多久，又有别的人进来房间里面，那些人告诉他们，没事了。
“没事了，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被到了警察局。他们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洗了热乎乎的澡，还穿上了新的衣服。他们被送到了这个地方，据说以后都会住在这里。
看到季萌的瞬间，早到了记事年纪的几个孩子都回想起这一天的事情来了。哪怕暂时不明白那一天对于他们的人生来说意义多么重大，他们也真切的感受到很多事情都已变得不同。
有一个透过蜡黄的面庞依稀可以辨认出几分清秀、梳着小编的小姑娘，从注意到了季萌起就目不转睛看着她。这么直看季萌看了几分钟，她离开了座位，晃着空荡荡的袖子从教室里面跑了出来。
她跑到季萌面前，十岁却不足一米一的她不得不仰头看季萌。即使人这会就在眼前，她还是又看了看季萌，像反复确认没弄错一样。小姑娘仰头看着季萌，一下笑了起来，说，“姐姐，你也没事了。”
和他们不同，那天季萌根本没可能有心思观察别的人。唯一有印象的是自己跟过的那两个在大街上乞讨的小男孩，对这个小姑娘实在想不起来，不过至少季萌能肯定，她是那天被救出来了的那些孩子其中一个。
小姑娘认得她还主动关心她，季萌不好意思不领这个情。弯腰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季萌笑着回答，“嗯，我没事，谢谢你。”她的语气尽量温柔，唯恐不小心惊吓眼前的人。
或者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的主动，后来其他几个孩子也围过来看了看季萌，只未必这样打招呼或是关心她。如果他们能接受现在的生活，就容易产生积极向上的心态，听说还专门给他们安排了心理辅导。
看到他们的情况不错，接触到的这个福利院里的护理人员也挺和善，季萌变得放心了许多。季城和裴薇看起来都不太好亲近，哪怕他们长得好看，年龄尚小的孩子们也不太敢靠近，因而不免喜欢凑到季萌身边。
最后，他们在福利院待了半天才离开。坐回车里以后，之前脸上一直有笑季萌脸色有些垮下来，她拧眉对季城和裴薇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福利院应该还挺不错，后来看到长期住在这里的孩子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几个孩子刚被送过来，比起之前他们在的环境，这里要好太多了，哪怕是不会被虐待这一条，都能让他们觉得舒心。可是那些一直在这里待着的孩子，个个都挺瘦的，长得也不是很高。”
虽然没有能够多接触，但是季萌也注意到了，年龄大些的孩子，和福利院的护理人员之间关系看起来比较冷淡。年龄小些的孩子，或许还没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看起来则对护理人员偏向于依赖。
可他们待了这么半天而已，不能也不敢随便下定论。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奢求多好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也一点都不现实。季萌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自己担负不起。
细想了想，季萌又补了一句，“过阵子，有时间我再来看看他们。”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萌不会想到，自己的顾虑不是假的。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下次再来这个福利院的原因，竟是因为那个和她打招呼、关心她的小姑娘意外离世。
·
消息大约是在这之后又过了十天时间，有孩子出事了，是不可能瞒下来的，因此福利院这边向和他们保持联系的孙小虎反应。孙小虎接到消息，因不算是什么机密，他转告了裴薇一声，季萌便也知道了。
赶到福利院的时候，据说是擅自爬到高处摔下来，摔没了命的小姑娘早已经被收走尸体。不像孙小虎本身就是一名警察且负责这些事情，季萌、季城以及裴薇，算是无权过问福利院的事。
福利院的说法归说法，真相到底是什么还需要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只是，福利院直接通知警察这样的做法，很难让人觉得他们心虚或是如何。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再准备离开时，季萌只觉得心情沉重。
只是，他们刚刚坐进了车里，有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他和那个小姑娘一样，两条胳膊都没有了，想引起季萌他们的注意力只能拿脑袋去敲紧闭的车窗。
季萌隐约记得他是自己之前观察挺久的一个行乞儿童，便知道他应该是认得那个出事的小姑娘。季城把车窗降下来，这个小男孩满脸急切看着他们，拿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含糊不清说，“他们会打人，他们打死了人……”
才说完这么几个字，儿童福利院的护理人员注意到他的存在，走过来直接将人抱起来。小男孩瞬间闭口不言，正抱着他的护理人员便笑说，“怎么没好好在教室里面学习？这样不乖哦。”
小男孩摇了摇头，只这会儿被人抱起来了，他连想多看坐在车里的季萌他们一眼都不大容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明状况的季萌没法立刻参透，即使参透当下也没有可能贸贸然做什么，因而仍是先离开了。
一上路，季萌就问，“是什么意思？”
同样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听到了那么一句话，很难没有想法的裴薇却只顺着季萌的话说，“我记得这家儿童福利院应该是评价比较好的，在网上查过，也没有查到什么不好的新闻。”
“福利院这边说那个小女孩是擅自爬到高的地方摔下来才出事，我们那天见到她，不像是这么调皮的性格。”
还有这个小男孩像是特意要告诉他们的话，季萌皱眉，又不忍说，“她还没有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知道季萌开始往不好的方向猜测，而现在什么调查报告都还没有出来，先入为主、擅自判断未免太过偏颇。季城提醒她，“乱猜也没有用，先等一等再说。你是想得到真相，不是想自己拟出来一个真相。”
季城话说得严肃，季萌也明白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开始进行判断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因而点点头算应了季城的话。沉默过半晌，季萌道，“希望尽快调查清楚吧。”
·
等待最终的结果期间，季城收到临时通知，需要提前半个月回基地。本以为能陪着裴薇等到弄明白这件事，出现变故却也无法。通知来得着急，季城走得自然仓促，而裴薇只负责把人送到玄关门口。
大概是自己正式获得了“裴薇男朋友”的身份，在那天之后，事实上，季城感觉得出来，裴薇对他又变得不同了。偶尔高兴了的时候，裴薇会主动陪他出门买菜再回来陪他下厨。
以前对生活琐事态度随便的人，现在也开始有一点转变状态度了，因为这样，季城就有一种，她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下去的感觉。这是求之不得的，他希望这种状态能保持得长久一点。
临到分别，季城抱着裴薇像是不肯撒手，有些耍赖的意思。他没法说想带着裴薇走，更没法说自己不想走了，唯有在其他事情上要盼头。季城抱着裴薇企图和她做约定，“等我回来，答应我一个要求。”
裴薇有点想告诉他，说这样的话是在给自己立flag，又有点想告诉他，如果不是什么大的要求，现在也可以实现，反正以季城的脑回路，就算和她提要求也不可能会多无理。
但这些裴薇都没有说，她只是问了句，“什么要求？”
季城笑着不回答，却主动松开手臂。
裴薇想了想，于是在被季城放开以后，重新凑过去亲了下季城的脸，说，“如果你的要求是这样……”心花怒放一瞬就感觉到要被浇冷水，季城不满的打断，“这样的要求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其实裴薇是想说，如果他的要求是这样，以后可以多多满足他。可季城这么说了，她再说这句话也没意思了。她没有再接这一茬，季城也很快离开。
两个人本也不见得多么热闹，可相比于一个人好像还是差不少。季城这次走后，裴薇竟感觉到两分冷清，哪怕季城并非聒噪的人，习惯的力量究竟可怕。
在季城走后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裴薇接到了季萌的电话。在电话里面，季萌说福利院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不知道被什么人发到网上，且认定小姑娘是遭遇了虐待，被凌虐致死。
最终的调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他们还没收到消息，也没确认，而这个在网上发布的消息，言辞之间颇见痛心疾首之感。发消息的人据说自己是一名义工，旨在揭发这家儿童福利院内部的黑暗。
除去这次小姑娘的事外，发布消息的人还痛陈福利院其他虐待儿童尤其是虐待残疾儿童的行径。按照这个人说的，这家福利院一直都存在猫腻，而其背后有政府撑腰，以前也有儿童被凌虐致死的情况，可全被压了下来。
无论是什么事情，一旦扯上了政府，必然不乏痛骂之人。裴薇和季萌关注到消息的时候，这条消息还没有多少人转发和评论，评论区说得上理智。只是在这之后，一场水军秀、一场有预谋的“炒作”在她们面前上演。
半天过去，这个事件上了热搜、上了热门话题，在微博引发了广泛关注。相关机构的官方微博被激动的网友们完全占据，讨要一个说法和交待。看着事件愈演愈烈的裴薇和季萌，自然意识到，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事实上，她们并没有认定消息里说到的一定都是假的，而是这些东西被人特别拿到网上、通过各种手段把里面的矛盾放大。至少在她们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没有到走投无路到只能寻求网友声援的地步。
当消息发布到网上且引起关注后，它毫无疑问成为了负面舆论，随之而来的是轻易抹不去的负面影响。南城公安在当天晚上进行了回应，表示事件正在调查当中，然而评论区充斥的依然是不好的声音。
翻了一圈评论，持续关注这次事情的季萌忍不住觉得，很多东西好像都变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消息通知大家……
原本打算完结以后，等下个星期再出门玩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今天就要出发了。
昨天改变的计划，昨天买的票，昨天订的住宿
总而言之，宝宝去厦门浪一圈
带电脑，尽量保持更新，如果没更，不要打我，打我男票就行，么么哒【虽然是和闺蜜并不是和男票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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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儿童福利院之前，裴薇他们三人先去买了不少玩具、适合小孩的读本还有几大箱水果捎上。这所儿童福利院，收养的主要是无人招抚的孤儿，弃婴以及残疾儿童，环境虽然陌生，但对于那些孩子来说，算得上是相对容易融入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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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们没有多不适应，只是上课不认真，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外面的裴薇他们三人。那天晚上那个地方，除去院子里有光，房间里都很暗，何况有恐惧的成分在，并没有人认得季城或者是裴薇，可对季萌是很有印象的。
当天的事情，恐怕他们很难忘记。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大姐姐，被那些恶魔一样的人拖到地上殴打，而他们除了看着，什么没有办法做。他们不敢求救，也不敢帮忙，因为这会使得他们遭到同样的“待遇”。
他们提前结束了一天的乞讨，被小面包车拉回住的地方，而和他们一样被拉回去的，还有这个被狠狠殴打了一顿的大姐姐。他们甚至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觉得那可能不怎么的重要。
再到后来，他们被关回屋子里面不允许出来，也因为比起平时乞讨到的钱少得多而没有东西可以吃。他们饿得快要发昏，在睡睡醒醒中熬到了天黑，然后，好像突然就变得不怎么一样了。
有一个陌生的人把他们房间的门给打开了，她在黑暗中看看他们，什么都没做也没说就走了。再后来，院子里有些吵，他们跑出去看，竟然看到经常打他们的人被打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痛快。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两个陌生人是好是坏，所以又被吓得躲回去房间里面。再后来，院子里更加吵吵嚷嚷的，他们却不敢再出去了。直到不知道过去多久，又有别的人进来房间里面，那些人告诉他们，没事了。
“没事了，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被到了警察局。他们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洗了热乎乎的澡，还穿上了新的衣服。他们被送到了这个地方，据说以后都会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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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不同，那天季萌根本没可能有心思观察别的人。唯一有印象的是自己跟过的那两个在大街上乞讨的小男孩，对这个小姑娘实在想不起来，不过至少季萌能肯定，她是那天被救出来了的那些孩子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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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在福利院待了半天才离开。坐回车里以后，之前脸上一直有笑季萌脸色有些垮下来，她拧眉对季城和裴薇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福利院应该还挺不错，后来看到长期住在这里的孩子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几个孩子刚被送过来，比起之前他们在的环境，这里要好太多了，哪怕是不会被虐待这一条，都能让他们觉得舒心。可是那些一直在这里待着的孩子，个个都挺瘦的，长得也不是很高。”
虽然没有能够多接触，但是季萌也注意到了，年龄大些的孩子，和福利院的护理人员之间关系看起来比较冷淡。年龄小些的孩子，或许还没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看起来则对护理人员偏向于依赖。
可他们待了这么半天而已，不能也不敢随便下定论。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奢求多好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也一点都不现实。季萌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自己担负不起。
细想了想，季萌又补了一句，“过阵子，有时间我再来看看他们。”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萌不会想到，自己的顾虑不是假的。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下次再来这个福利院的原因，竟是因为那个和她打招呼、关心她的小姑娘意外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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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福利院的时候，据说是擅自爬到高处摔下来，摔没了命的小姑娘早已经被收走尸体。不像孙小虎本身就是一名警察且负责这些事情，季萌、季城以及裴薇，算是无权过问福利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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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刚刚坐进了车里，有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他和那个小姑娘一样，两条胳膊都没有了，想引起季萌他们的注意力只能拿脑袋去敲紧闭的车窗。
季萌隐约记得他是自己之前观察挺久的一个行乞儿童，便知道他应该是认得那个出事的小姑娘。季城把车窗降下来，这个小男孩满脸急切看着他们，拿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含糊不清说，“他们会打人，他们打死了人……”
才说完这么几个字，儿童福利院的护理人员注意到他的存在，走过来直接将人抱起来。小男孩瞬间闭口不言，正抱着他的护理人员便笑说，“怎么没好好在教室里面学习？这样不乖哦。”
小男孩摇了摇头，只这会儿被人抱起来了，他连想多看坐在车里的季萌他们一眼都不大容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明状况的季萌没法立刻参透，即使参透当下也没有可能贸贸然做什么，因而仍是先离开了。
一上路，季萌就问，“是什么意思？”
同样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听到了那么一句话，很难没有想法的裴薇却只顺着季萌的话说，“我记得这家儿童福利院应该是评价比较好的，在网上查过，也没有查到什么不好的新闻。”
“福利院这边说那个小女孩是擅自爬到高的地方摔下来才出事，我们那天见到她，不像是这么调皮的性格。”
还有这个小男孩像是特意要告诉他们的话，季萌皱眉，又不忍说，“她还没有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知道季萌开始往不好的方向猜测，而现在什么调查报告都还没有出来，先入为主、擅自判断未免太过偏颇。季城提醒她，“乱猜也没有用，先等一等再说。你是想得到真相，不是想自己拟出来一个真相。”
季城话说得严肃，季萌也明白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开始进行判断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因而点点头算应了季城的话。沉默过半晌，季萌道，“希望尽快调查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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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最终的结果期间，季城收到临时通知，需要提前半个月回基地。本以为能陪着裴薇等到弄明白这件事，出现变故却也无法。通知来得着急，季城走得自然仓促，而裴薇只负责把人送到玄关门口。
大概是自己正式获得了“裴薇男朋友”的身份，在那天之后，事实上，季城感觉得出来，裴薇对他又变得不同了。偶尔高兴了的时候，裴薇会主动陪他出门买菜再回来陪他下厨。
以前对生活琐事态度随便的人，现在也开始有一点转变状态度了，因为这样，季城就有一种，她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下去的感觉。这是求之不得的，他希望这种状态能保持得长久一点。
临到分别，季城抱着裴薇像是不肯撒手，有些耍赖的意思。他没法说想带着裴薇走，更没法说自己不想走了，唯有在其他事情上要盼头。季城抱着裴薇企图和她做约定，“等我回来，答应我一个要求。”
裴薇有点想告诉他，说这样的话是在给自己立flag，又有点想告诉他，如果不是什么大的要求，现在也可以实现，反正以季城的脑回路，就算和她提要求也不可能会多无理。
但这些裴薇都没有说，她只是问了句，“什么要求？”
季城笑着不回答，却主动松开手臂。
裴薇想了想，于是在被季城放开以后，重新凑过去亲了下季城的脸，说，“如果你的要求是这样……”心花怒放一瞬就感觉到要被浇冷水，季城不满的打断，“这样的要求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其实裴薇是想说，如果他的要求是这样，以后可以多多满足他。可季城这么说了，她再说这句话也没意思了。她没有再接这一茬，季城也很快离开。
两个人本也不见得多么热闹，可相比于一个人好像还是差不少。季城这次走后，裴薇竟感觉到两分冷清，哪怕季城并非聒噪的人，习惯的力量究竟可怕。
在季城走后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裴薇接到了季萌的电话。在电话里面，季萌说福利院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不知道被什么人发到网上，且认定小姑娘是遭遇了虐待，被凌虐致死。
最终的调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他们还没收到消息，也没确认，而这个在网上发布的消息，言辞之间颇见痛心疾首之感。发消息的人据说自己是一名义工，旨在揭发这家儿童福利院内部的黑暗。
除去这次小姑娘的事外，发布消息的人还痛陈福利院其他虐待儿童尤其是虐待残疾儿童的行径。按照这个人说的，这家福利院一直都存在猫腻，而其背后有政府撑腰，以前也有儿童被凌虐致死的情况，可全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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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过去，这个事件上了热搜、上了热门话题，在微博引发了广泛关注。相关机构的官方微博被激动的网友们完全占据，讨要一个说法和交待。看着事件愈演愈烈的裴薇和季萌，自然意识到，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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