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过年咯，杀年猪
第111章过年咯，杀年猪
唐教授可以说是年纪最大的人了。
他一哭，大家都乱了方寸。
苏清风也有点傻了。
他自认，自己做的南瓜粥，还没有好喝到这种地步吧？
等等。
苏清风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记得，之前系统奖励的时候，奖励了一个新功能，叫作情景模拟。
作用是通过共情的方式，将情感融入到菜品中，使得顾客有几率触发回忆。
当时苏清风认定这几乎是个鸡肋的作用。
这年头，能吃饱就不错了。
谁还想着回忆不回忆的。
想要指望苗爱花的宝贝儿子给她养老，那简直比铁树开花，还要不靠谱。
她得告诉白静，她有一个镇上工作的儿子，现在她冯素芬也有了。
对于黑市，苏清风虽然不想去，但还是有点好奇。
苏四卫也不像是这种年代的大家长。
知父者，莫若子也啊。
只见唐教授喝完南瓜粥后，整个碗内都喝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
苏四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见自己儿子回答的那么果断，突然想要一根裤腰带了。
冯素芬经逢这次大难，这才明白，哪些是真心盼着她好的，哪些又是笑面虎。
“说来，还得感谢这个小同志。他做的南瓜粥，可以说，不是我喝到过最好喝的，但却是最能触动我心弦的。”
家里就属他俩的房间最大，如今又有这么多人在，炕烧的足足的，房间里暖融融的。
唐教授接过有些烫的南瓜粥，呼噜呼噜地就喝完了。
就看她娘家，她老娘苗爱花生出她弟那么一个宝贝蛋子，整天除了混吃混喝，有啥用？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
冯素芬压下心底的悔意，接着看向苏清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清风……那个领导同志，你认识吗？你觉得这话靠谱吗？”
亮晃晃的。
但是他现在根本没这个想法。
苏四卫一愣，然后摸着帽子也笑了，“也是，你到底是我的种，随我。”
要是他老爹是苏二强那样子，苏清风觉得，他迟早会憋屈死。
至于苏二强嘛。
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苏清风可没那作死的好奇心，明知道对方不是好东西，还要硬往前凑。
“问起这个，你就问对人了。咱们村的人，底都被我摸透了。东家裤衩子少了一截，西家鸡蛋被隔壁老太捡走了，我都知道。”
苏清风也摊了摊手。
这马成功又是什么情况？
苏清风大致听说过他的名号，但也只知道他是村里的一个二流子，整天混日子，没想到居然还有跟他老爹一样的“副业”。
只可惜，那是以前。
她算是想明白了。
紧接着，在周盛担忧的目光中，唐教授居然对着苏清风，深深地鞠了躬。
“人总是这样，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老伴走后，我就再没有喝过这样的南瓜粥了。没想到居然在今天晚上，我又喝到了……就好像是梦一样……”
这才缓缓道，“清风啊，你姐今天遇见两个领导，一个领导说是县里剧团的领导，看春儿条件不错，想要拉去唱样板戏。”
他有些嘚瑟，“你知道村里人都叫我啥吗？”
唐教授拍了拍周盛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不去黑市倒腾点粮食，只怕家里都快要过不下去了。
这一连串的名字，不算多，其中有好几户人家，苏清风都听过。
只是苏清风点点头，没给十成十的准话，怕到时候有什么意外，让他们失望，只是说了一句：
“我过年的时候，去问问赵厂长，看看有没有这回事。有他在，应该大差不差。”
说起这个，苏四卫又来劲了。
一听这名字，苏清风就知道，只怕这个领导，就是机械厂的赵康。
碰巧的是，苏清风上辈子也是江浙人，再加上系统加成，这一碗南瓜粥，成功让他回忆到了过去。
对于这一家人，她甚至还有些愧疚，觉得要不是以前闹成这样，现在爹娘也不会定下过完年就分家的计划。
日子，居然已经腊月二十六了！
腊月二十七，就是宰年鸡，囤年货的日子。
苏清风轻轻叹了口气，苏四卫也没有往常那么嬉皮笑脸，他这时候，才像是一个父亲一样，伸出手，搭在苏清风的肩膀上，深沉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哪家不是自扫门前雪？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咱们都是平凡人。”
这臭不要脸的。
再说了，哪有那么巧合的时候，刚好在情景模拟中练习过这道菜，又刚巧顾客指定要做这道菜，最后还真有相应的回忆能触发。
只是……
她现在经过娘家那回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
苏清风不服气，“我脑子不好？我脑子不好能做菜吗？我脑子不好能考出八级证书吗？”
日子匆匆忙忙地过，苏清风觉得，自己就跟放寒假的小孩似的，一边陶醉在不用上班的日子中，一边又惴惴不安，每天晚上掰着手指头算，看看还有多少天要回去上班。
这一点，就从老爷子吧嗒吧嗒抽烟的频率，就能看出。
不待苏四卫接茬，苏清风又自顾自地说起来，“爹，还是你明智啊。咱们这叫作闷声发大财，低调保平安，这年头，出太多风头，可不是件好事，咱们接下来，得好好低调了。”
说到这个，苏四卫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忍不住发问，“爹，伱说黑市里面是啥样的？”
只是他琢磨了会，“二伯娘，你说姐遇见了俩领导，还有一个人长啥样，你还记得吗？”
苏清风倒也没那么伤春悲秋的，他顶多只是感叹一下。
苏清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数着过年的时间，突然有些恍惚。
向红英眸光温和，打趣道，“咱们年纪大了，以前也看过样板戏拍成的露天电影，但是盼娣年纪小，一次都没看过呢。”
窗户外，传来苏清风的头号狐朋狗友——黎景的声音。
对于这个男人，从他那天在冯家，抛下她，独自离开的那时候起，冯素芬就没再想过，指望这男人什么了。
好消息是，他的假期可以持续到年后，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让他上山打猎，下冰凿鱼。
说着，最小的寄秋，也就是曾经的盼娣，好奇道：“哥，样板戏是啥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就这样吧！
……
父子俩踩着雪，顶着风，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老苏家的灯还亮着。
再放眼看去，就发现家里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带着笑意。
听到这个问题，大伙都善意地笑出声了。
还能离咋滴？
一场家庭会话散去。
他艰难地动了一下，周盛连忙转过身，搀扶着他起身。
见苏清风父子俩来了，老爷子愈发松快，他先是对孙子露出笑容，把苏清风叫到身边，拉他上炕。
唐教授哭完后，虽然眼睛有点红肿，但是精神状态却好了不少，至少不像刚进门的时候，那样萎靡不振，死气沉沉了。
他默默把话记在心里头，转而换了个话题，“那爹，光你知道别人去过黑市，就没人知道你去过黑市吗？”
好在情感的宣泄，只是一时的。
年，已经要悄悄到来了。
苏四卫听得欣慰。
连喝一碗味道近似回忆的南瓜粥，都成了一种奢望……
这时候摆出当爹的样子了？
要是按照他前世那个岁数，两人论哥俩也不是不可以啊。
杀猪分年肉！
苏清风打算过年走礼的时候，提点东西，好好谢谢赵友粮。
只是说起这人的时候，苏清风能够感受到，苏四卫脸上的笑容了一脸，没多提这人，就说他不是啥好玩意，心术不正，离远点就行。
苏清风有点恍然，“废物二流子！”
苏清风忍住怼他的欲望，又好奇道，“那爹，你知道……村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人去过黑市吗？”
“像赵友粮、马成功……他们这些人经常跑，至于其他人，我再跟你说说哈，比如……”
虽然没说百分百对了，但是冯素芬脸上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开心。
尤其是冯素芬，居然抱着苏映春，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的。
这样一想，还不如她们姐妹几个能孝顺。
他祖籍在江浙那边，后来为了学术研究，跑去京市，再后来……辗转到黑省。
哪怕这事还没完全定下来。
苏四卫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没好气道，“黑市能有啥样，不就是一个卖东西的地方。我警告你嗷，你可别想着去。你前途大好的，脑子也不大聪明，去那种地方，小心被人卖了。”
他瞅了苏四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微微抽了抽。
走近一看，发现一大家子居然窝在老爷子的房间里。
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稳了。
得了，就算回到七十年代，也逃不过这个万恶的初七，好歹过个十五嘛。
然而就在他自认为，这样快乐的日子还没过多久的时候，令苏清风感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苏映春摇摇头，“黑灯瞎火的，我没咋看清。但是我听见别人叫他赵厂长。”
在冯素芬期待的目光下，苏清风最终摇了摇头。
再接着，她就会朝几个妯娌炫耀，尤其是白静。
坏消息是，年后不久，就是初七，他又得回去上班了。
“清风，走啊，看杀猪去了！”
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各种小孩玩闹嬉笑的动静，苏清风发现——
生死之际。
说完，苏清风又默默打个补丁，“这些，我都是做饭时候，听领导们说的。”
杀猪了！
现在想改变，也晚了。
但是现实告诉苏清风，还真就有这么巧合的时候！
眼看着苏四卫疯狂朝他使眼色，就差把“你怎么做到的”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现在市面上，细粮都不多了。
苏清风想了想这年头的样板戏，回忆起上辈子奶奶说的话，再结合记忆，给出了一个答案。
冯素芬一乐。
“样板戏分好多种，有京剧拍成电影，还有舞剧和交响乐剧。”
“在这次病痛来袭的时候，我很多时候，意识都陷入了恍惚，我原以为，我放不下的是子女，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回忆起来，却是我的老伴。”
看到周围人后怕不已的表情，唐教授顿时笑了，甚至还有心思调侃，“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现在要是还像是先前那样，也就不会跟你们说这些了。”
赵友粮嘛，他也知道，就是赵叔，家里的小狗崽子还是从他那拿的，这次冯素芬娘家的事情，赵友粮也帮了不少忙。
要是以往，她遇到这种事情，准会先去邻里家吹嘘，恨不得告诉满村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映春要去县里的剧团了。
算来算去后，他得到了两个消息。
苏清风一想到自己拉着苏四卫的手，喊他一声大哥的场景，就莫名有些喜感。
纵然现在春儿有点冷了心，冯素芬也自知理亏，她相信，天长日久的，总能再次焐热女儿的心。
苏清风原本应该因为得到唐教授青眼，而暗自得意。
男的女的又咋了。
只是说起来，他和苏四卫往日交流的时候，确实跟哥们似的。
赵友粮是村里的猎户，家里的野货想换些粗粮的时候，就只能往黑市跑，至于要是想换细粮，那更是没办法了。
他们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感冒咳嗽，没想到之前都凶险到这个地步了。
苏清风只需要一只手指头，就能轻松算出，距离过年吃饺子还有几天的时间。
完了。
这下子，假期也没几天了。
第三更，一共一万二，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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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教授可以说是年纪最大的人了。
他一哭，大家都乱了方寸。
苏清风也有点傻了。
他自认，自己做的南瓜粥，还没有好喝到这种地步吧？
等等。
苏清风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记得，之前系统奖励的时候，奖励了一个新功能，叫作情景模拟。
作用是通过共情的方式，将情感融入到菜品中，使得顾客有几率触发回忆。
当时苏清风认定这几乎是个鸡肋的作用。
这年头，能吃饱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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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指望苗爱花的宝贝儿子给她养老，那简直比铁树开花，还要不靠谱。
她得告诉白静，她有一个镇上工作的儿子，现在她冯素芬也有了。
对于黑市，苏清风虽然不想去，但还是有点好奇。
苏四卫也不像是这种年代的大家长。
知父者，莫若子也啊。
只见唐教授喝完南瓜粥后，整个碗内都喝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
苏四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见自己儿子回答的那么果断，突然想要一根裤腰带了。
冯素芬经逢这次大难，这才明白，哪些是真心盼着她好的，哪些又是笑面虎。
“说来，还得感谢这个小同志。他做的南瓜粥，可以说，不是我喝到过最好喝的，但却是最能触动我心弦的。”
家里就属他俩的房间最大，如今又有这么多人在，炕烧的足足的，房间里暖融融的。
唐教授接过有些烫的南瓜粥，呼噜呼噜地就喝完了。
就看她娘家，她老娘苗爱花生出她弟那么一个宝贝蛋子，整天除了混吃混喝，有啥用？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
冯素芬压下心底的悔意，接着看向苏清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清风……那个领导同志，你认识吗？你觉得这话靠谱吗？”
亮晃晃的。
但是他现在根本没这个想法。
苏四卫一愣，然后摸着帽子也笑了，“也是，你到底是我的种，随我。”
要是他老爹是苏二强那样子，苏清风觉得，他迟早会憋屈死。
至于苏二强嘛。
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苏清风可没那作死的好奇心，明知道对方不是好东西，还要硬往前凑。
“问起这个，你就问对人了。咱们村的人，底都被我摸透了。东家裤衩子少了一截，西家鸡蛋被隔壁老太捡走了，我都知道。”
苏清风也摊了摊手。
这马成功又是什么情况？
苏清风大致听说过他的名号，但也只知道他是村里的一个二流子，整天混日子，没想到居然还有跟他老爹一样的“副业”。
只可惜，那是以前。
她算是想明白了。
紧接着，在周盛担忧的目光中，唐教授居然对着苏清风，深深地鞠了躬。
“人总是这样，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老伴走后，我就再没有喝过这样的南瓜粥了。没想到居然在今天晚上，我又喝到了……就好像是梦一样……”
这才缓缓道，“清风啊，你姐今天遇见两个领导，一个领导说是县里剧团的领导，看春儿条件不错，想要拉去唱样板戏。”
他有些嘚瑟，“你知道村里人都叫我啥吗？”
唐教授拍了拍周盛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不去黑市倒腾点粮食，只怕家里都快要过不下去了。
这一连串的名字，不算多，其中有好几户人家，苏清风都听过。
只是苏清风点点头，没给十成十的准话，怕到时候有什么意外，让他们失望，只是说了一句：
“我过年的时候，去问问赵厂长，看看有没有这回事。有他在，应该大差不差。”
说起这个，苏四卫又来劲了。
一听这名字，苏清风就知道，只怕这个领导，就是机械厂的赵康。
碰巧的是，苏清风上辈子也是江浙人，再加上系统加成，这一碗南瓜粥，成功让他回忆到了过去。
对于这一家人，她甚至还有些愧疚，觉得要不是以前闹成这样，现在爹娘也不会定下过完年就分家的计划。
日子，居然已经腊月二十六了！
腊月二十七，就是宰年鸡，囤年货的日子。
苏清风轻轻叹了口气，苏四卫也没有往常那么嬉皮笑脸，他这时候，才像是一个父亲一样，伸出手，搭在苏清风的肩膀上，深沉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哪家不是自扫门前雪？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咱们都是平凡人。”
这臭不要脸的。
再说了，哪有那么巧合的时候，刚好在情景模拟中练习过这道菜，又刚巧顾客指定要做这道菜，最后还真有相应的回忆能触发。
只是……
她现在经过娘家那回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
苏清风不服气，“我脑子不好？我脑子不好能做菜吗？我脑子不好能考出八级证书吗？”
日子匆匆忙忙地过，苏清风觉得，自己就跟放寒假的小孩似的，一边陶醉在不用上班的日子中，一边又惴惴不安，每天晚上掰着手指头算，看看还有多少天要回去上班。
这一点，就从老爷子吧嗒吧嗒抽烟的频率，就能看出。
不待苏四卫接茬，苏清风又自顾自地说起来，“爹，还是你明智啊。咱们这叫作闷声发大财，低调保平安，这年头，出太多风头，可不是件好事，咱们接下来，得好好低调了。”
说到这个，苏四卫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忍不住发问，“爹，伱说黑市里面是啥样的？”
只是他琢磨了会，“二伯娘，你说姐遇见了俩领导，还有一个人长啥样，你还记得吗？”
苏清风倒也没那么伤春悲秋的，他顶多只是感叹一下。
苏清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数着过年的时间，突然有些恍惚。
向红英眸光温和，打趣道，“咱们年纪大了，以前也看过样板戏拍成的露天电影，但是盼娣年纪小，一次都没看过呢。”
窗户外，传来苏清风的头号狐朋狗友——黎景的声音。
对于这个男人，从他那天在冯家，抛下她，独自离开的那时候起，冯素芬就没再想过，指望这男人什么了。
好消息是，他的假期可以持续到年后，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让他上山打猎，下冰凿鱼。
说着，最小的寄秋，也就是曾经的盼娣，好奇道：“哥，样板戏是啥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就这样吧！
……
父子俩踩着雪，顶着风，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老苏家的灯还亮着。
再放眼看去，就发现家里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带着笑意。
听到这个问题，大伙都善意地笑出声了。
还能离咋滴？
一场家庭会话散去。
他艰难地动了一下，周盛连忙转过身，搀扶着他起身。
见苏清风父子俩来了，老爷子愈发松快，他先是对孙子露出笑容，把苏清风叫到身边，拉他上炕。
唐教授哭完后，虽然眼睛有点红肿，但是精神状态却好了不少，至少不像刚进门的时候，那样萎靡不振，死气沉沉了。
他默默把话记在心里头，转而换了个话题，“那爹，光你知道别人去过黑市，就没人知道你去过黑市吗？”
好在情感的宣泄，只是一时的。
年，已经要悄悄到来了。
苏四卫听得欣慰。
连喝一碗味道近似回忆的南瓜粥，都成了一种奢望……
这时候摆出当爹的样子了？
要是按照他前世那个岁数，两人论哥俩也不是不可以啊。
杀猪分年肉！
苏清风打算过年走礼的时候，提点东西，好好谢谢赵友粮。
只是说起这人的时候，苏清风能够感受到，苏四卫脸上的笑容了一脸，没多提这人，就说他不是啥好玩意，心术不正，离远点就行。
苏清风有点恍然，“废物二流子！”
苏清风忍住怼他的欲望，又好奇道，“那爹，你知道……村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人去过黑市吗？”
“像赵友粮、马成功……他们这些人经常跑，至于其他人，我再跟你说说哈，比如……”
虽然没说百分百对了，但是冯素芬脸上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开心。
尤其是冯素芬，居然抱着苏映春，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的。
这样一想，还不如她们姐妹几个能孝顺。
他祖籍在江浙那边，后来为了学术研究，跑去京市，再后来……辗转到黑省。
哪怕这事还没完全定下来。
苏四卫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没好气道，“黑市能有啥样，不就是一个卖东西的地方。我警告你嗷，你可别想着去。你前途大好的，脑子也不大聪明，去那种地方，小心被人卖了。”
他瞅了苏四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微微抽了抽。
走近一看，发现一大家子居然窝在老爷子的房间里。
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稳了。
得了，就算回到七十年代，也逃不过这个万恶的初七，好歹过个十五嘛。
然而就在他自认为，这样快乐的日子还没过多久的时候，令苏清风感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苏映春摇摇头，“黑灯瞎火的，我没咋看清。但是我听见别人叫他赵厂长。”
在冯素芬期待的目光下，苏清风最终摇了摇头。
再接着，她就会朝几个妯娌炫耀，尤其是白静。
坏消息是，年后不久，就是初七，他又得回去上班了。
“清风，走啊，看杀猪去了！”
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各种小孩玩闹嬉笑的动静，苏清风发现——
生死之际。
说完，苏清风又默默打个补丁，“这些，我都是做饭时候，听领导们说的。”
杀猪了！
现在想改变，也晚了。
但是现实告诉苏清风，还真就有这么巧合的时候！
眼看着苏四卫疯狂朝他使眼色，就差把“你怎么做到的”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现在市面上，细粮都不多了。
苏清风想了想这年头的样板戏，回忆起上辈子奶奶说的话，再结合记忆，给出了一个答案。
冯素芬一乐。
“样板戏分好多种，有京剧拍成电影，还有舞剧和交响乐剧。”
“在这次病痛来袭的时候，我很多时候，意识都陷入了恍惚，我原以为，我放不下的是子女，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回忆起来，却是我的老伴。”
看到周围人后怕不已的表情，唐教授顿时笑了，甚至还有心思调侃，“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现在要是还像是先前那样，也就不会跟你们说这些了。”
赵友粮嘛，他也知道，就是赵叔，家里的小狗崽子还是从他那拿的，这次冯素芬娘家的事情，赵友粮也帮了不少忙。
要是以往，她遇到这种事情，准会先去邻里家吹嘘，恨不得告诉满村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映春要去县里的剧团了。
算来算去后，他得到了两个消息。
苏清风一想到自己拉着苏四卫的手，喊他一声大哥的场景，就莫名有些喜感。
纵然现在春儿有点冷了心，冯素芬也自知理亏，她相信，天长日久的，总能再次焐热女儿的心。
苏清风原本应该因为得到唐教授青眼，而暗自得意。
男的女的又咋了。
只是说起来，他和苏四卫往日交流的时候，确实跟哥们似的。
赵友粮是村里的猎户，家里的野货想换些粗粮的时候，就只能往黑市跑，至于要是想换细粮，那更是没办法了。
他们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感冒咳嗽，没想到之前都凶险到这个地步了。
苏清风只需要一只手指头，就能轻松算出，距离过年吃饺子还有几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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