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知死活三姨娘
次日一早，皇上就派人来请，宫中晚上有宴会，女眷都要参加。
摄政王妃自然是要参加的，而我被点名要求陪同。
萤心早上开始就不吃东西，本来已经很瘦了，可她说，饿两顿再勒一勒，腰还能再细一点。
“阿楚，你看我这身衣服漂亮吧！”萤心穿了一身粉色细纱裙，轻盈飘逸如仙女下凡。
“漂亮，但不适合。”我冷静的打量一番。
萤心有些扫兴，又继续挑了起来。这上百套衣裙，挑选起来也是费力的。
我快速扫视一遍，挑出一套鹅黄长裙。
“这个？”萤心一脸质疑的看着我挑的衣服。
“你是摄政王妃，必须端庄高贵。鹅黄色不是正黄色，既显示尊贵，又不僭越。”我把衣服递给她，又挑了件银白色绣七彩孔雀的褙子。
“这件还不错，艳丽多了。”萤心稍微满意，接过衣服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换了起来。
“萤心，你若是想留下来，最基本的穿衣打扮还是要学学的。”我没多说，她应该能领会我的意思。
在王公贵族世家女子中，穿衣打扮是别人看你的第一步。这一步走好了，那些人才会来看你的第二步，才华才艺。
这些基本功都过关了，才是心计算计。否则你连敲门砖都没有，别人只会笑你是土包子。
“阿楚你也打扮打扮！”萤心挑了好几件衣服堆到我面前。
“我是你的丫鬟，不能打扮。别人会说你居心不良的。”我推了推这些衣服。
萤心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她很聪明。“还用我居心不良吗？我看那个小皇帝已经看上你了。他这是找借口见你呢。”
萤心噘着嘴挑选自己的首饰，分不清表情是悲是喜。我也懒得同她解释，行动比任何解释都有效，我不会与皇帝再有任何瓜葛。
冬日，天黑的早。随着袅袅炊烟升起，宫廷内外华灯初上。
马车吱吱呀呀的进了宫门，随着安静一点点打破，萤心也收起了懒散。
那些夫人小姐们见了摄政王府的马车，纷纷避让。她们过了二道门就得下来自己走进去，而萤心的马车却可以一直驶进宫内，这就是特权。
萤心很吃这一套，看得出她脸上洋溢的骄傲。
宴会的地点还是老地方，众人‘长途跋涉’的走进来后，忙不迭的落座。
“摄政王妃到！”宫人高呼一声，众人起身行礼。连皇帝的新宠也不得不伏低。
“起来吧。”萤心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没再理会旁人。
如此傲慢的王妃，自然令人咂舌。她这行为，明日又要把摄政王推到风口浪尖了。
投来鄙夷目光的众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虎威将军之女，萧灵儿。
大家都知道她就要嫁与摄政王了，自然在人群中炙手可热。比起出身低微的萤心，那些人吃定了这位侍，早晚要将正妃取而代之的。
“到底是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没有丝毫教养可谈。哼，王爷真是一时兴起，看见以后本小姐要多费心了。”萧灵儿看似在自言自语，可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清。
“萧姐姐何必与低贱之人置气，日后有的是机会调教的。”旁边一位小姐附和。
萤心闭着眼吸了口气，随即恢复了笑盈盈的脸色。
“萧灵儿是吧。”萤心叫了一句，却没再往下说。
众人皆等着看她如何处理，观察着她的脸色，可丝毫不见端倪。一时间会场变得异常安静。
“怎么都愣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款款而至。
“丽妃娘娘。”众人伏身，我才知道她的身份。这就是那个新入宫的丽妃啊，不知为什么，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丽妃来了，就招呼众人落座，宴会开始。
萤心丢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看到我盯着丽妃，更是怒火中烧。
“阿楚你也觉得她比我美吗？”我知道她是赌气撒娇呢，笑了一下没回应。
萤心转过身去，将手里的夜光酒杯捏了个粉碎。没人注意到她不动声色的震怒，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娇滴滴的摄政王妃，武功如此了得。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萤心，女人间的争斗不是只有死才是结果。”我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到。
“你要学会，让她们也为你所用。”我重新拿了一个酒杯，给她续上了一杯酒。
“阿楚，她们才不会像你这样喜欢我呢。”萤心结过酒杯一饮而尽。
“爱可以利用，恨也可以。”我平静的一句话，倒让萤心不淡定了。
她或许很介意‘利用’二字就这么被宣之于口，大概是心虚？能心虚，也是好的。
“萧妹妹，本妃敬你一杯如何。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姐妹了。”萤心看着萧灵儿举起了酒杯。
我走到她面前，伸了个手势：“萧姑娘，请。”
“干什么？”萧灵儿一脸不屑的问到。
“论尊卑，她是摄政王正妃。论长幼，她是你姐姐。难道萧姑娘这点小事，还要问我一个丫鬟？”我不卑不亢的回应到。
“哎～阿楚，不急。礼仪之事，等萧姑娘过了门，我们再慢慢教。”萤心出了口气，心里很是痛快。
我无奈，她这样沉不住气，逞一时之快有何意义呢？所谓正室范儿，一时学不来。
我幼时在府中，每天都面对大大小小的事，耳濡目染。楚家在当地是第一大族，所以府宅之争司空见惯。
萤心却不一样，她自小流浪，虽然比别人天资聪颖，可终究与真正的氏族小姐差别很大。
这一闹让大家都兴致奄奄了，幸好及时上了歌舞，气氛又被烘托了起来。
“灵儿妹妹歌舞可是京城一绝，还是摄政王有福气，能抱得美人归。”丽妃捧着萧灵儿，但言辞间摆明了要挑事儿。
“怎敢，摄政王还是更宠爱萤姐姐。想必，萤姐姐的才艺才是更胜一筹吧。”果然，话题被引到了萤心身上。
萤心哪里会什么才艺，若真要表演个特长，那这些人十有八九就得横着出去了。想到这，我不禁一笑，那画面实在有趣。
“王妃才貌双全，何不为大家助助兴？”丽妃挑衅的看了过来。
“摄政王妃身份尊贵，岂可为众人助兴？丽妃娘娘失言了。”我站出来伏身说到。
丽妃瞬间脸色难看，我明白，她一定会寻个理由发落了我的。
果不其然，丽妃绷不住了，指着我说到：“这婢女五次三番挑拨离间，先说萧姑娘不敬，现在又指责本宫失言。这是存心离间皇室亲眷呢！”
好大的帽子，我正要反驳，皇上突然来了。
“怎么聚会倒聚得大家都不开心了？”承煜直奔我的方向走来。我后退两步，在萤心身后跪了下来。
他见我躲闪，也没再强逼，而是转身去了那些新妃身边。
“都起来吧。”承煜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的看向我。
这目光为我惹来了不少锋利的眼神，我不禁又后退了一点，并低下了头。
“方才听到摄政王妃要表演才艺啊，朕来的真是时候。”承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萤心被将住，进退两难。
“皇上雅兴。”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摄政王也来了，直接走到萤心身边将她揽到身边。
“可本王的爱妻答应过，以后只为本王一人舞，还发了誓，皇上见谅。”
摄政王三言两语解了萤心的危机，还杜绝了后患。这霸道的宠爱，让在场的女眷都不禁酸了起来。
萤心不客气的坐在了摄政王身边，挑衅的环视着那些看她笑话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朕不如摄政王有福气喽？”承煜这话说得很吓人，没有摄政王有福气？
这福气可有点大逆不道了……
会场再次安静了下来，比之前那次更静，静得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萤心无措的看向我，看来她心里是摄政王更重要一些吧。
“皇上恕罪，王妃有誓言在先情非得已。但王妃此前指导过奴婢一些，奴婢愚钝，学得三分。不知能否有幸代替王妃表演。”我站了出来，承煜自然高兴。
得到他的准允，我被丽妃带下去更衣。她一路不语，但我也能猜得一二。衣服，大概会被动手脚。
丽妃命宫人为我更衣，我小心谨慎的提防着她们往里藏各种东西。
毒针、毒药、毒蛊、大不敬的物件、匕首等等……
然而并没有，只是普通的更衣。
鼓乐声起，我随之翩翩起舞。这舞蹈可是我娘亲亲传，我有自信可以让她们叹为观止。
台下果然掌声雷动赞不绝口，自然鄙夷之声也不会少。
一曲将尽，就要完美收场。
突然衣服的绑带松开了，胸前的衣衫随着我的转动落下。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女人之间的争斗，有时候就是这么愚蠢低级。
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承煜突然飞身上台，从背后环住我。
一只袖子挡在我胸前，另一只手却与我同舞。我们配合完美，不知情的人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收场，承煜将披风裹在我身上。谢恩离场，一刻都没耽搁。
承煜回到主座，我听到他说了一句：“接下来的时间，就让丽妃继续舞吧。”
我换回衣服，悄悄跟萤心道别。她有摄政王陪着，不需要我了。
“要走了吗？”果不其然，承煜跟了上来。
“皇上万安。”我往后退了退。
“今日一舞，让朕更难以忘怀了。阿楚，你让朕惊喜。”承煜眼中有火，烧的我难受。
“我的舞是为姐姐解围的，入了皇上的眼纯属意外。奴婢告退。”
“阿楚，我想要你。”承煜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扯到他怀里。
“要不到的，我会逃。”我懒得同他周旋。
“你逃不掉，有你姐姐在，你逃不掉的。”承煜说完突然松开了我，转身离去。
存着疑惑，我回到王府。心里不爽，想喝酒。
我有时候也思考，我为什么要活着？
可最后的答案就是，既然还喘气，那我也没必要去死吧。
等到真的要死的时候，不去挣扎就行了。
胡思乱想一大堆，听到摄政王回来的声音。
我晃晃悠悠闪到前院，看到萤心穿着我方才得舞服，正在与摄政王交合。
真特么变态！
我转身，看到一个黑影离去。
真特么变态！
一群神经病！
第二天，萤心找到我。
“阿楚，你进宫吧。”萤心突然拿出阿姐的神韵对我说。
我嗤笑一声，这又是什么计策。
“阿楚，我也是为你着想，皇上喜欢你，你也好找个归宿。”她给我撑了一碗粥，我看着没动。
“萤心，我还是喜欢你坦诚。”我无奈的说到。毕竟她连套路都不愿意套路一下，就用这种假得可怜的话骗我，当我蠢了？
“阿楚……”萤心眼泪唰的下来了。我看着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表演。
“算了阿楚，还是别了。我这就跟王爷去说，你就当我没来过吧。”萤心转身离去，这次倒是不像说谎。
我没拦着，也没追问。只是默默地把粥吃完，再默默地回到房间。
七天过去了，萤心再没找过我，反倒是摄政王来了。
“小姨心情不好？”摄政王总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虽然晚上他很恶心，但在阳光下，他又是那么光明。
“萤心呢？”我问。
“赌气，不出门了。不想你嫁进宫里。”摄政王说着笑着摇摇头，“怎么样，她还是有人性的对吧。”
我听着也笑了：“她是怕用我不方便了吧。”
他差点笑喷：“哈，很有可能。哈哈哈！”
我和摄政王说话，从不藏着掖着。这人看似心机毒辣，可相处却觉得光明磊落。
“你来劝我入宫？”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是啊，皇上承诺萤心，劝你入宫，她的权力就可以凌驾于皇后之上。且权势荣耀不因我的成败而变化。”摄政王说得平常。
“你不生气？”我很纳闷，这摄政王想些什么。
“不生气啊，她就是这种人，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么。”
“你爱她吗？”我不解。
“不爱，但我喜欢她，她能哄我高兴，这就足够了。”好坦诚，看来他预备和我交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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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自然是要参加的，而我被点名要求陪同。
萤心早上开始就不吃东西，本来已经很瘦了，可她说，饿两顿再勒一勒，腰还能再细一点。
“阿楚，你看我这身衣服漂亮吧！”萤心穿了一身粉色细纱裙，轻盈飘逸如仙女下凡。
“漂亮，但不适合。”我冷静的打量一番。
萤心有些扫兴，又继续挑了起来。这上百套衣裙，挑选起来也是费力的。
我快速扫视一遍，挑出一套鹅黄长裙。
“这个？”萤心一脸质疑的看着我挑的衣服。
“你是摄政王妃，必须端庄高贵。鹅黄色不是正黄色，既显示尊贵，又不僭越。”我把衣服递给她，又挑了件银白色绣七彩孔雀的褙子。
“这件还不错，艳丽多了。”萤心稍微满意，接过衣服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换了起来。
“萤心，你若是想留下来，最基本的穿衣打扮还是要学学的。”我没多说，她应该能领会我的意思。
在王公贵族世家女子中，穿衣打扮是别人看你的第一步。这一步走好了，那些人才会来看你的第二步，才华才艺。
这些基本功都过关了，才是心计算计。否则你连敲门砖都没有，别人只会笑你是土包子。
“阿楚你也打扮打扮！”萤心挑了好几件衣服堆到我面前。
“我是你的丫鬟，不能打扮。别人会说你居心不良的。”我推了推这些衣服。
萤心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她很聪明。“还用我居心不良吗？我看那个小皇帝已经看上你了。他这是找借口见你呢。”
萤心噘着嘴挑选自己的首饰，分不清表情是悲是喜。我也懒得同她解释，行动比任何解释都有效，我不会与皇帝再有任何瓜葛。
冬日，天黑的早。随着袅袅炊烟升起，宫廷内外华灯初上。
马车吱吱呀呀的进了宫门，随着安静一点点打破，萤心也收起了懒散。
那些夫人小姐们见了摄政王府的马车，纷纷避让。她们过了二道门就得下来自己走进去，而萤心的马车却可以一直驶进宫内，这就是特权。
萤心很吃这一套，看得出她脸上洋溢的骄傲。
宴会的地点还是老地方，众人‘长途跋涉’的走进来后，忙不迭的落座。
“摄政王妃到！”宫人高呼一声，众人起身行礼。连皇帝的新宠也不得不伏低。
“起来吧。”萤心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没再理会旁人。
如此傲慢的王妃，自然令人咂舌。她这行为，明日又要把摄政王推到风口浪尖了。
投来鄙夷目光的众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虎威将军之女，萧灵儿。
大家都知道她就要嫁与摄政王了，自然在人群中炙手可热。比起出身低微的萤心，那些人吃定了这位侍，早晚要将正妃取而代之的。
“到底是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没有丝毫教养可谈。哼，王爷真是一时兴起，看见以后本小姐要多费心了。”萧灵儿看似在自言自语，可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清。
“萧姐姐何必与低贱之人置气，日后有的是机会调教的。”旁边一位小姐附和。
萤心闭着眼吸了口气，随即恢复了笑盈盈的脸色。
“萧灵儿是吧。”萤心叫了一句，却没再往下说。
众人皆等着看她如何处理，观察着她的脸色，可丝毫不见端倪。一时间会场变得异常安静。
“怎么都愣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款款而至。
“丽妃娘娘。”众人伏身，我才知道她的身份。这就是那个新入宫的丽妃啊，不知为什么，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丽妃来了，就招呼众人落座，宴会开始。
萤心丢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看到我盯着丽妃，更是怒火中烧。
“阿楚你也觉得她比我美吗？”我知道她是赌气撒娇呢，笑了一下没回应。
萤心转过身去，将手里的夜光酒杯捏了个粉碎。没人注意到她不动声色的震怒，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娇滴滴的摄政王妃，武功如此了得。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萤心，女人间的争斗不是只有死才是结果。”我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到。
“你要学会，让她们也为你所用。”我重新拿了一个酒杯，给她续上了一杯酒。
“阿楚，她们才不会像你这样喜欢我呢。”萤心结过酒杯一饮而尽。
“爱可以利用，恨也可以。”我平静的一句话，倒让萤心不淡定了。
她或许很介意‘利用’二字就这么被宣之于口，大概是心虚？能心虚，也是好的。
“萧妹妹，本妃敬你一杯如何。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姐妹了。”萤心看着萧灵儿举起了酒杯。
我走到她面前，伸了个手势：“萧姑娘，请。”
“干什么？”萧灵儿一脸不屑的问到。
“论尊卑，她是摄政王正妃。论长幼，她是你姐姐。难道萧姑娘这点小事，还要问我一个丫鬟？”我不卑不亢的回应到。
“哎～阿楚，不急。礼仪之事，等萧姑娘过了门，我们再慢慢教。”萤心出了口气，心里很是痛快。
我无奈，她这样沉不住气，逞一时之快有何意义呢？所谓正室范儿，一时学不来。
我幼时在府中，每天都面对大大小小的事，耳濡目染。楚家在当地是第一大族，所以府宅之争司空见惯。
萤心却不一样，她自小流浪，虽然比别人天资聪颖，可终究与真正的氏族小姐差别很大。
这一闹让大家都兴致奄奄了，幸好及时上了歌舞，气氛又被烘托了起来。
“灵儿妹妹歌舞可是京城一绝，还是摄政王有福气，能抱得美人归。”丽妃捧着萧灵儿，但言辞间摆明了要挑事儿。
“怎敢，摄政王还是更宠爱萤姐姐。想必，萤姐姐的才艺才是更胜一筹吧。”果然，话题被引到了萤心身上。
萤心哪里会什么才艺，若真要表演个特长，那这些人十有八九就得横着出去了。想到这，我不禁一笑，那画面实在有趣。
“王妃才貌双全，何不为大家助助兴？”丽妃挑衅的看了过来。
“摄政王妃身份尊贵，岂可为众人助兴？丽妃娘娘失言了。”我站出来伏身说到。
丽妃瞬间脸色难看，我明白，她一定会寻个理由发落了我的。
果不其然，丽妃绷不住了，指着我说到：“这婢女五次三番挑拨离间，先说萧姑娘不敬，现在又指责本宫失言。这是存心离间皇室亲眷呢！”
好大的帽子，我正要反驳，皇上突然来了。
“怎么聚会倒聚得大家都不开心了？”承煜直奔我的方向走来。我后退两步，在萤心身后跪了下来。
他见我躲闪，也没再强逼，而是转身去了那些新妃身边。
“都起来吧。”承煜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的看向我。
这目光为我惹来了不少锋利的眼神，我不禁又后退了一点，并低下了头。
“方才听到摄政王妃要表演才艺啊，朕来的真是时候。”承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萤心被将住，进退两难。
“皇上雅兴。”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摄政王也来了，直接走到萤心身边将她揽到身边。
“可本王的爱妻答应过，以后只为本王一人舞，还发了誓，皇上见谅。”
摄政王三言两语解了萤心的危机，还杜绝了后患。这霸道的宠爱，让在场的女眷都不禁酸了起来。
萤心不客气的坐在了摄政王身边，挑衅的环视着那些看她笑话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朕不如摄政王有福气喽？”承煜这话说得很吓人，没有摄政王有福气？
这福气可有点大逆不道了……
会场再次安静了下来，比之前那次更静，静得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萤心无措的看向我，看来她心里是摄政王更重要一些吧。
“皇上恕罪，王妃有誓言在先情非得已。但王妃此前指导过奴婢一些，奴婢愚钝，学得三分。不知能否有幸代替王妃表演。”我站了出来，承煜自然高兴。
得到他的准允，我被丽妃带下去更衣。她一路不语，但我也能猜得一二。衣服，大概会被动手脚。
丽妃命宫人为我更衣，我小心谨慎的提防着她们往里藏各种东西。
毒针、毒药、毒蛊、大不敬的物件、匕首等等……
然而并没有，只是普通的更衣。
鼓乐声起，我随之翩翩起舞。这舞蹈可是我娘亲亲传，我有自信可以让她们叹为观止。
台下果然掌声雷动赞不绝口，自然鄙夷之声也不会少。
一曲将尽，就要完美收场。
突然衣服的绑带松开了，胸前的衣衫随着我的转动落下。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女人之间的争斗，有时候就是这么愚蠢低级。
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承煜突然飞身上台，从背后环住我。
一只袖子挡在我胸前，另一只手却与我同舞。我们配合完美，不知情的人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收场，承煜将披风裹在我身上。谢恩离场，一刻都没耽搁。
承煜回到主座，我听到他说了一句：“接下来的时间，就让丽妃继续舞吧。”
我换回衣服，悄悄跟萤心道别。她有摄政王陪着，不需要我了。
“要走了吗？”果不其然，承煜跟了上来。
“皇上万安。”我往后退了退。
“今日一舞，让朕更难以忘怀了。阿楚，你让朕惊喜。”承煜眼中有火，烧的我难受。
“我的舞是为姐姐解围的，入了皇上的眼纯属意外。奴婢告退。”
“阿楚，我想要你。”承煜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扯到他怀里。
“要不到的，我会逃。”我懒得同他周旋。
“你逃不掉，有你姐姐在，你逃不掉的。”承煜说完突然松开了我，转身离去。
存着疑惑，我回到王府。心里不爽，想喝酒。
我有时候也思考，我为什么要活着？
可最后的答案就是，既然还喘气，那我也没必要去死吧。
等到真的要死的时候，不去挣扎就行了。
胡思乱想一大堆，听到摄政王回来的声音。
我晃晃悠悠闪到前院，看到萤心穿着我方才得舞服，正在与摄政王交合。
真特么变态！
我转身，看到一个黑影离去。
真特么变态！
一群神经病！
第二天，萤心找到我。
“阿楚，你进宫吧。”萤心突然拿出阿姐的神韵对我说。
我嗤笑一声，这又是什么计策。
“阿楚，我也是为你着想，皇上喜欢你，你也好找个归宿。”她给我撑了一碗粥，我看着没动。
“萤心，我还是喜欢你坦诚。”我无奈的说到。毕竟她连套路都不愿意套路一下，就用这种假得可怜的话骗我，当我蠢了？
“阿楚……”萤心眼泪唰的下来了。我看着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表演。
“算了阿楚，还是别了。我这就跟王爷去说，你就当我没来过吧。”萤心转身离去，这次倒是不像说谎。
我没拦着，也没追问。只是默默地把粥吃完，再默默地回到房间。
七天过去了，萤心再没找过我，反倒是摄政王来了。
“小姨心情不好？”摄政王总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虽然晚上他很恶心，但在阳光下，他又是那么光明。
“萤心呢？”我问。
“赌气，不出门了。不想你嫁进宫里。”摄政王说着笑着摇摇头，“怎么样，她还是有人性的对吧。”
我听着也笑了：“她是怕用我不方便了吧。”
他差点笑喷：“哈，很有可能。哈哈哈！”
我和摄政王说话，从不藏着掖着。这人看似心机毒辣，可相处却觉得光明磊落。
“你来劝我入宫？”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是啊，皇上承诺萤心，劝你入宫，她的权力就可以凌驾于皇后之上。且权势荣耀不因我的成败而变化。”摄政王说得平常。
“你不生气？”我很纳闷，这摄政王想些什么。
“不生气啊，她就是这种人，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么。”
“你爱她吗？”我不解。
“不爱，但我喜欢她，她能哄我高兴，这就足够了。”好坦诚，看来他预备和我交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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