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五)_豪门戏精夫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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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五)

  第67章番外(五)

  北城春日极短,四月后气温显著性攀高,暑气正盛时,赵卿陆迎来了自己奔三的生日。

  出乎意料的是,今年最早发来生日祝福的人是谢安蕊。

  谢安蕊:【我想了想,我好像从来没有以你小姑子的身份送你生日礼物过……】

  谢安蕊:【说吧,我亲爱的嫂嫂,今年你想要什么礼物?】

  赵卿陆眨了眨眼,顿在半空的手指都写满了“我这小姑子是被外星人魂穿了吗”的不可置信。

  见她没出声,谢安蕊踟蹰了会,手机拿远些,切换语音别别扭扭地问:“或者,我哥都送你什么,你告诉我,好让我参考一下。

  谢安蕊还没从婚礼现场被赵卿陆不小心绊了一脚、在无数宾客面前摔了个狗啃泥的阴影中走出来,但一想到曾经有段时间,对方为自己的毕设掉了不少头发,后来又为了自己和沈绪的婚礼操碎心,说什么也得表示下感激之情,毕竟她不是那种只出不进的白眼狼。

  这个问题将赵卿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意识再次推远。

  说起来谢勾勾经常拿狗嘴气自己,但他从来没有在物质上吝啬过,她放在衣帽间的包包首饰大半都是他送的。

  想到这,变脸速度堪比火箭升空并且极其容易被满足的赵小鹿,眼角眉梢都不自觉染上些笑意,甚至忘了最近一段时间谢遇时忙着工作冷落了自己的狗人行径。

  心里跟打翻了蜜罐一样的甜,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赵卿陆将手机放在床上,托腮对着听筒说:“开口说送礼物的人是你,想依样画葫芦的人又是你,你的诚心呢?跟你哥一样被小汪吃了吗?”

  赵卿陆以“我一开始有多高兴,现在就对你有多失望”的幽怨口吻,对小姑子进行了长达三十秒的人道主义谴责后,歇了歇,总结道:“更何况你学谁不好,非得照着你哥送的礼物复制粘贴?”

  谢安蕊被怼到大脑停止运转,反应过来后不甘示弱地呛了回去:“那你收到我哥礼物时不开心吗?我看你朋友圈发得挺开心的啊!我这不也是想让你开心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省时省力省脑细胞。

  狡辩的倒挺像一回事的。

  赵卿陆不吃她那套,隔着屏幕,冷酷无情地摆手拒绝:“不必了,你哥送的礼物,可不是你那点塞牙缝的零花钱付得起的。”

  谢安蕊:“……?”

  婊里婊气又带点资本主义壕气的言论,听得谢安蕊气不打一处来。

  送什么礼物,干脆买艘宇宙飞船把她送到外太空算了。

  谢安蕊本来还想跟她证明自己的小金库有多恢弘闪亮,看了眼被自己挥霍到所剩无几的存款,这种念头自然而然地死在摇篮里,话题跟着不了了之。

  同样在下月初过生日的还有贺某泠。

  贺泠:【本人生日快到了,在座各位兄弟可否提前祝我生日快乐?】

  空手套白狼后,贺泠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类似的骚操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群里没人愿意搭理他,将近半小时后,才弹出几条新消息。

  赵宴回:【这傻逼又在幻想了.jpg】

  赵宴回:【等会——】

  赵宴回:【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蹲在家里啃老?我看你这张脸大到都快赶上傲澜大平层的面积了。】

  贺泠被气笑:【咱俩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贵。】

  谢遇时看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敲出一行字:【为什么非得提前庆祝?】

  现在什么都能搞预售,他预个生日就不行?

  回怼的话刚输好一半,贺泠看见谢狗又发了消息:【你是活不到那一天?】

  赵卿陆洗完澡钻到谢遇时怀里,眼皮一抬,猝不及防看到屏幕里这两段谢氏反讽,心咯噔一下,到嘴边的“哎呀一不小心又快到我生日了呢”滚回喉咙里。

  谢遇时垂眸看她,收紧搭在她肩头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赵卿陆扯扯唇角,一根根地掰开他手指,往旁边一滚,将整个脑袋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道:“没什么,睡觉。”

  谢遇时:“……”

  正要熄灯,赵宴回的电话进来。

  谢遇时拿上手机,单手阖上门,走到客厅后才摁下通话键。

  赵宴回戴上蓝牙耳机:“我妈这些天把卿陆卧室收拾了一下,整理出一堆小物件,又捏不准这些东西卿陆还要不要,就使唤我送到你那去,让她自己看着办……你现在在家?”

  谢遇时先是应了声,然后说:“已经这个点了,你不用特地送过来,我明天让人去取。”

  “是贺泠让我去趟SingleD,我也只是顺路来你们公馆,你这‘特地’把我说得太热心肠了,我可担不起。”赵宴回食指轻扣方向盘,笑了笑,“车我就不开进去了,半个小时后,你到公馆门口取。对了,我妹要是睡了,你就动作小点千万别吵醒她。”

  说是半小时,一分不差。

  赵宴回下车,从后备箱抱出一个红褐色木制储物箱。

  “虽然这是卿陆的东西,但我觉得你有必要打开看下。”留下这么一句引人遐想的话后,赵宴回上了车,缓慢升起的车窗挡住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谢遇时下意识看了眼被塞进怀中的储物箱,没看出特别的地方,片刻转身回了公馆。

  他将箱子放到书桌上,打开盖子,最上面放着一本小册子,纸张泛黄,估计受了潮,页脚带点蜷曲的弧度,看上去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他手指悬在半空几秒,想起赵宴回临走前的交代,取下失灵的密码锁,打开书册后,才知道是本日记。

  2006年6月16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我,一张脸拉得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2006年11月7日

  也不知道成天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我又不欠他的!

  他在这样下去,我祝他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最后一句话被反复划了几道)

  2007年8月15日

  今天我去看他的篮球赛,还给他送水,但他好像生气了,没有接。

  爱喝不喝,谁在乎了!

  2010年5月18日

  今天是我待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看到主席台下那些穿着纯白制服的同学,我又想起了他。

  他毕业那天,风轻柔的不像话,阳光也格外明朗,照在他纯白衬衫上,晕开漂亮的金色轮廓,整个人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算站着不动,我也觉得好欢喜好欢喜。

  2013年7月8日

  我听见爸爸妈妈和谢伯伯他们在商讨我和他的婚期。

  我心里有些害怕,他要是讨厌我,不愿意和我结婚怎么办?

  2014年2月17日

  他穿西装的样子真好看,他的手也好漂亮,修长瘦直,比我看过任何一个男生的手都要漂亮。

  ps: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我二十二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三点。

  公馆极静,昏黄的灯光刺得谢遇时眼睛酸涩不已。

  日记里这些青涩懵懂的少女心事像滔天巨浪,将岸边的礁石打磨得无比锋利,轮廓朝着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狠狠扎去,顾不上疼,难言的酸涩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将平日里的冷静与克制尽数冲垮。

  在漫长的静默里,他的心跳慢慢恢复到正常指数,眼前却不受控地闪过很多画面——

  他在赵卿陆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时不时进行的冷暴力……当然也有和谐愉悦的相处氛围,然而这些显然不能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不设防的,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假设:如果当初的他能将性子磨得平和些,省去所有无端的揣测与猜忌,放下戒心与抗拒,也不纠结于那些似是而非的细枝末节,他与她之间的误解会不会就此不攻而破。

  可惜这个假设他永远都验证不了,他只知道,因为他的自大,曾不止一次将她越推越远,也因为他的怯懦,横陈在两人间的隔阂才会迟迟不见消弭。

  谢遇时揉了揉眉骨,沉沉吐出一口气,手指攥住日记本许久未松,直到书页边角被渗出的汗液洇湿,他才猛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将本子合上,放进抽屉。

  一夜未眠。

  可能是心里藏着事,赵卿陆睡得很浅,朦胧中感觉床边有一道黑影,站着不动,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倾轧而下。

  赵卿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抱着被角换了个姿势,露出纤薄的蝴蝶骨,颈部肌肤亮得晃眼。

  谢遇时眼神暗了暗,从她身下抽出被单另一角,将她白皙纤瘦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赵卿陆被捂出热汗,慢慢吞吞地抽出手臂,整个人往旁边一滚,探到枕头发出的信号后,把脸一埋。

  一番折腾下来,身子全部暴露在空气里。

  “卿陆。”谢遇时先是叫了声,嗓音单调,却比以往来得轻。

  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赵卿陆转了个身眼皮一抬,睡眼朦胧地看过去,顿了几秒,张开双臂,嗓音沙哑不清,“几点了?”

  “还早,再睡会。”谢遇时将人揽进怀里,手指拨开她散落的碎发,片刻又低低地唤了声,“卿陆。”

  两个人贴得很近,呼出的气息温热,反复拨弄着耳垂,赵卿陆的睡意再度消散大半。

  “干什么呀你?刚才还让我再睡会,现在又叫我,你也学小咩,想要早安吻了是不是?”

  她扯了扯他的脸,作势起身去洗漱,手腕却被人拉住。

  谢遇时单手托住她瘦薄脊背,才不至于让她跌在床上,不待她反应,濡湿的触感顺势贴向她的唇,辗转轻啄。

  被吻得七荤八素,等人停下后,赵卿陆将脸埋在他肩窝,轻轻喘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谢遇时用商量的口吻说:“卿陆,把工作室开到恒越总部吧。”

  赵卿陆没反应过来,啊了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看着,工作时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会让设计师重新装修,将顶层空出一半,直通空中花园。当然,花园我会让人重新修葺一番,你工作累了,可以上去休息。”

  赵卿陆下意识反问:“没有人来打扰我,那我能去打扰你吗?”

  谢遇时微愣,笑说:“随时可以。”

  她双手搭在他后颈,眼睛眯起来,一脸狐疑地问:“搬到恒越是没问题,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体贴了?”

  虽说这些年他的狗脾气改进不少,但像今天这般事无巨细,倒是从未见过。

  不过赵卿陆也没多想,见他抿唇不答,也就放弃了打破砂锅问到底,跨过他,起身的同时,错过了他那句近乎呢喃的“对不起”。

  虽然赵卿陆点头答应了谢遇时的提议,但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把工作室搬到恒越总部”只是他随口说说的,直到一周后被他从被窝拉起,二话不说带到恒越,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认真的。

  好巧不巧,一来就撞上把自家小孩偷偷带进公司的某位员工。

  恒越有明确的规定,上班期间,不得带亲属进办公区。

  说起来这人也是没办法,幼儿园今天放假,孩子没人照看,便抱着侥幸心理将人带到公司,哪成想,迎面一个暴击。

  就在她悔不当初的时候,赵卿陆悄悄扯了扯谢遇时袖子,睁着大眼睛示意他“得饶人处且饶人”、“没事多笑笑,恒越赚到老”。

  谢遇时稍顿后,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路过女人时,没什么情绪地说:“B区的电梯今天在修缮,照顾好你孩子,危险的地方别让他去。”

  女人愣了愣,面上一阵欣喜:“好的谢总。”

  等人走后,女人低头告诫自己儿子:“以后要是再碰见那位姐姐,一定要有礼貌,嘴巴要甜,千万要叫仙女姐姐,知道了吗?”

  小男孩乖巧点头,由着母亲牵住自己的手,没走几步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那旁边的哥哥呢?要叫他超人哥哥吗?”

  空气静了一霎,她皮笑肉不笑地回:“他不重要,叫叔叔就行。”

  午休时间,恒越内部八卦群炸开了锅。

  【据可靠消息说,我们公司以后会设立专门的家属休息区,档次可不比咱的娱乐室差。】

  一连串的问号刷屏。

  【谢总这是被雷劈了?怎么最近净干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良心事?】

  【大家有没有觉得,自从咱总裁当爸爸后,整个人就跟弥勒佛转世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圣父般的随和气质。】

  【这还不多亏了我们美丽聪慧善良可爱的总裁夫人?别的不说,这训犬手段是超一流啊!】

  【看来以后我得把拍马屁的技能用在总裁夫人上,这难道不比当谢总的舔狗来得有效?】

  正当八卦群议论纷纷的时候,赵卿陆已经坐在新办公室里,好整以暇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在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嘴角的笑一直没收下过。

  赵卿陆:【谢勾勾居然真的把我工作室搬到了恒越总部!】

  赵卿陆:【我合理怀疑他是别有目的,就想趁着近水楼台,对我为所欲为!】

  桑陌:【……】

  桑陌:【我合理怀疑你是在跟我们秀恩爱。】

  谢安蕊结束完shopping,刚上车就听见手机叮了几声,点进微信才发现自己又被拖回群聊,她发出一声“我说什么来着,没有我这个群狗屁不是”的嗤笑,然后回了句:【瞧你那出息,这样一点小甜头就把你哄好了,非得让我提醒你我哥把你生日忘得一干二净的事实了吗?】

  赵卿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赵卿陆:【还是说,你非得让我提醒你,你已经足足一礼拜没见到你那被流放到越城跑腿打工的沈某绪了?】

  谢安蕊:“……?”

  赵卿陆没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直接将人踢出群聊,随即点开桑陌头像,拨去语音通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谢勾勾最近奇奇怪怪的,好像瞒着我什么事。还有我不是快生日了吗,他这次提都不提,没准是真忘了。”

  桑陌不以为意:“我倒觉得不是,你每年的生日他都没落下过,今年没提没准是想给你个惊喜。”

  赵卿陆心里信了大半,不自觉扬了扬唇,说出的话还是别别扭扭的,“你怎么知道的?他给你剧透了?”

  这种情况下,桑陌也不好说自己是瞎猜的,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小说电视剧里不都这么写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提前做个心理准备,直男的惊喜说不准到最后是惊吓。”

  她又知道了?

  从对面短暂的沉默中,桑陌读出赵卿陆的质疑,多解释了句:“十个总裁九个都有胃病,身边还有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助理瞎指挥。巧了,你那老公两样全占,只能说小说诚不我欺也。”

  “……”

  挂断电话后,赵卿陆笑意逐渐兜不住了。

  小时候她喜欢过生日,单纯因为能收到一大堆亲戚朋友送来的礼物,但长大后的每一次生日就像在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过一次心梗一次。

  现在听桑陌这么分析,她心里就止不住地期待,甚至觉得要是谢遇时这次的“惊喜”足够到位,那她一次性老个十岁好像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生日那天,赵卿陆起早隆重打扮了一番。

  车往郊区的方向驶去,赵卿陆意识到不对劲,忙不迭问:“我们现在去哪?为什么不把小咩也带上?”

  谢遇时深深看她,卖关子不说,等到目的地后,赵卿陆才察觉到他要带自己去的地方是他们举办婚礼的教堂。

  场地布置也眼熟,与婚礼当天别无一二。

  赵卿陆远远看见圣台上放着两本书册。

  谢遇时牵着她的手慢慢靠近,她的视线跟着转为清晰。

  两本一模一样的日记本,只不过新旧程度有着明显差别。

  赵卿陆心里重重打了下鼓,一种荒谬的猜测逐渐在脑海中形成。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也就在这时,对方松开了她的手。

  她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好半会才有力气抬手抚上右侧已经陈旧到泛黄的日记本。

  做足心理建设后,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了勇气翻开另一本册子。

  白纸黑字,标准的瘦金体,笔锋遒劲有力,与谢遇时的字迹如出一辙。

  2006年6月16日

  我开始意识到,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2006年11月7日

  七年后的“谢遇时”回到过去,告诉今天的谢遇时,他娶到她了。

  2007年8月15日

  我没有跟她生气,我只是在吃季时樾的醋。

  2010年5月18日

  她毕业那天,我人在国外,毕业典礼的现场视频是赵宴回发给我的,其中还有很多张她和别人的合影。

  照片里的小姑娘笑得很漂亮,不再是脆生生的模样,脸上淡妆勾勒,明艳又矜傲。

  几十人的大合照里,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也只看到了她。

  即便我再不愿意承认,这一刻,我确实升起了想将她藏匿起来的阴暗心思。

  2013年7月8日

  这场婚礼是我求来的。

  与利益无关,只是因为喜欢她。

  这几个时间节点与自己写在日记上一一对应,但少了婚礼当天。

  赵卿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落,有几滴砸在日记本上,墨水很快化开,她忙不迭用袖子揩了几下,手背又在脸上胡乱抹着,可眼泪还是怎么都止不住。

  谢遇时走过去,攥住她皓白细腕,将人轻轻拉到身前,托起她下巴,密密匝匝的吻降落而下。

  “别哭。”他用指腹揩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没能早点察觉到你的心意,都是我的错。”

  赵卿陆吸吸鼻子,攥起拳头朝他胸膛敲了几下,带点哭腔的声线里满是控诉意味,“你也知道啊!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难过了多少回。每次我看到你和别的女孩子待在一起,我都好生气,虽然我心里清楚你和她们没有什么,但就是忍不住要吃醋。”

  谢遇时随即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在口头上承认“吃醋”的事实,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欢喜与酸涩。

  “每次你走在我前面,我都会在心里默念: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一眼就好。”赵卿陆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每次你都走得很快,别说回头了,那时候我想追上你都困难。”

  她将头埋得很低,他听不清她强压下的啜泣声,但从她两肩抖动的幅度来看,她现在哭得很伤心。

  而引起她负面情绪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谢遇时嗓子一痒,到嘴边的宽慰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曲指捏了捏喉咙,等酸胀感渐渐消下后,缓慢说:“以后不会了,你不用在身后追,我会牵着你,一起慢慢往前走。”

  赵卿陆倏地抬起头,从对面那双清炯的眼眸里看到了数不尽的深情和纵容。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言的间隙,谢遇时目光掠过教堂的每一处布置,许久将话题一转,声音不再那般平稳,“其实婚礼那天的所有细节早就刻进了我的脑子里:你穿婚纱的模样,你捧花向我走来的步伐,还有你说我愿意时的语调……”

  说着,谢遇时忽然想起她写在日记里的那句话: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我二十二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冗长的沉默后。

  “那天,你在日记里说你满心欢喜——”他浅笑,头顶一簇流光坠落眼睛,看得赵卿陆胸口砰砰直跳。

  在胸腔的鼓噪声中,听见他不似往日那般疏淡的嗓音:“很巧,我也是。”

  岁月能将他的白衬衫变成黑西装,同样也能将他丰盈健硕的肌骨蹉跎成佝偻憔悴的模样。

  他知道,他和她终究会慢慢老去。

  同时他也知道,在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中,他们会至死相爱。

  对视良久——

  “你别看我了。”赵卿陆抿抿唇,有些难为情地避开他直白的目光,“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辛辛苦苦画的妆也不至于花成这样,我待会还怎么见人呀?”

  谢遇时眉眼带笑,一瞬不停地看着她,一面听她撒着娇。

  身边的人都说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最爱行恃宠而骄那一套。

  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庆幸,自己娇养了这么久的宝贝,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依旧活得灿烂而热烈。

  也依旧不求回报地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全书完(谢天谢地我坚持下来了!)

  感谢陪伴,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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