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撞脸第六十九天
极乐教的分坛与灶门炭所想的大场面完全不同,照理来说，这样遍布大江南北又和那帮鬼有所联系的教会理应教徒嚣张跋扈，教内金碧辉煌；然而这里的教徒怂得一逼，街上相认都像是在对暗号,就连分坛也是侍奉在一个废弃的神殿里,这帮人很没有道德把寺庙里原本供奉的神像画满了涂鸦,上面用红色大字写着“极乐教主才是真神明”“你个垃圾”,然后在神像旁边的小角落里摆上了灶门炭子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小雕像。
只是这个雕像更为破落，就连雕像上的金色漆层都被抠掉了不少。
灶门炭子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极乐教都是这样的吗？”
那教徒一愣，闻言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语气有几分尴尬：“哦,我都忘了你是见过真的极乐教了。”
“真的极乐教？”灶门炭子抓到了关键词,眉毛微挑：“你们是假的？”
这鬼一手搞起来的邪教，竟然还有普通人类专门模仿出来一个假的，这都是什么奇葩操作。
“不！不是！我们以前真的是极乐教教徒！”男人急忙摆手解释，生怕别人误解：“只是因为没有完成极乐教的宗旨,被……除名了。”
说到这里，男人原本低落尴尬的情绪瞬间变得激昂起来,满脸的义愤填膺：“我那个分坛的大长老肯定是嫉妒我找到的女教徒比他的好看！我妹妹能不好看么！我妹妹可是我们村的村花！”
灶门炭子抬起眼皮看了看男人那张粗犷抽象，连“端正”都算不上的脸，心说指不定那个坛主真的没有冤枉你。
然而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教主竟然让手下的教徒找来漂亮的女教徒，这要干什么还用想吗？只能是字面意义上的馋人家身子。那些恶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一个二个的就像有仇女症一样,专挑漂亮的小姑娘下嘴。
想到这里，炭子不由又回想起当初那只坚持只吃16岁以下少女的鬼，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
站在炭子身旁的炼狱杏寿郎想了想，实诚地总结道：“所以你们现在不算是极乐教的人。”
“这怎么能不算呢？同一个教会的事怎么能不算呢！”教徒涨红了脸，又开始支支吾吾道：“只要我心里有教主，哪里都是极乐教！”
灶门炭子：懂了，他们不是。
那这个镇子上的怪病多半是与极乐教没什么关系了。
说起来这个极乐教的鬼真是不懂得低调，你让教徒天天扎着双马尾出来，那真是生怕人家发现不了这是个邪教。身为一个鬼，整日偶像包袱这么强，到处传教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你看人家缘一大佬，牛逼又低调，砍了鬼舞辻无惨一千多刀他说了吗？他没有！他炫耀了吗？他没有！人家只是淡定地说自己对剑术略懂一二。
略懂一二继国缘一，弱小小妖莹草大佬。
——害，不愧是我召唤出来的大佬们，真是谦虚。
你品，你细品。
“松田医生，我回来了。”男人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我今天偶遇了咱们极乐教的教徒！你说巧不巧！”
蹲在台阶上吃饭的人抬眼看到这傻乎乎的教徒领着生人就往里走，儒雅的面容一沉，厉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咱们教的？人家要是骗你的怎么办！你不知道街上那帮警察在抓我们要罚款吗？”
灶门炭子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愧是我的同行，这思维严谨逻辑缜密，竟然丝毫不松懈，我就知道医生这个职业站在智商的高地。
那憨憨教徒面对训斥不慌不忙，把灶门炭子之前忽悠他的彩虹屁又复述了一遍，听得炭子一愣愣的。她当时就是一通胡说，自己都记不得说了什么，这人竟然能复述出来，这记忆力真是和他的智商截然不同的优秀。
她不动声色地扯了两下炼狱杏寿郎的袖子，小声在他耳边低语：“一会儿要是被发现了，咱们两个赶紧走，不要节外生枝。”
炼狱杏寿郎倒是很乐观：“好啊，不过我觉得没什么，说不定他发现不了呢。”
“你不懂，我们医生可是很敏锐……”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刚刚一脸狐疑的医生听完一通彩虹屁后推了推眼镜，两眼放光地搓着手：“哦哦，原来真的是咱们教的啊，哎呀真不好意思。最近街上的巡警老是拉着我们交罚款，污蔑我们是邪教，搞得我都不信外人了。”
灶门炭子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nmd能不能坚持一秒，哪怕一秒。
炼狱杏寿郎拍了拍炭子的肩膀，爽朗地笑道：“你看我说没问题吧，要对自己有信心！”
炭子：我对自己有信心，但我对这个行业彻底失去了信心。
眼前的两人一人叫做松田青木，一人叫风间山太郎，除了被极乐教开除的这一重身份外，二人倒是本来就相识。他们对外曾经在同一家诊所共事，松田是医生，风间是他的助手，在这所小镇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往日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尊称为一句“松田老师”。
灶门炭子闻言顿时有些怒其不争，你说好好两个医生，治病救人不好么？要是信个正经的神也说得过去，偏偏却是听信这些歪魔邪道。
“我听说这里一直流行着一种怪病。”炭子耐着脾气，凭借出色的演技继续眼含笑意，旁敲侧击道：“两位既然是医生的话，应该多少知道些吧。”
听到炭子提起这个话题，两人原先高昂的兴致再次低落了下去，特别是松田医生更是垂头丧气仿佛下一秒就要以死谢罪的模样。
事实上这二人正是因为这场流行全村的怪病才加入了极乐教。
这场病最开始蔓延的时候，作为城镇中知名的医生，松田与风间的诊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病人来看诊，他们虽然有些诧异患者的数量，却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只以为是这个季节多发的流感。
可是在这之后的几天里，第一批患者开始陆续死亡，死状极为凄惨，身体内脏融化为血水；松田曾经试着亲自诊断这些危重患者，然而在亲眼目睹了他们死亡的全过程后，饶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也不由觉得心惊，那根本不像是病症，更像是恶魔的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教主出现了！”松田神采奕奕地举起手上破破破烂烂的雕像，热情洋溢道：“我的一位病患本来已经回天乏术了，他的妻子给他求来了教主的神子像，结果他第二天就彻底康复，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健康！这是什么？！这是神迹！”
灶门炭子与炼狱杏寿郎对视一眼，越发确定这场怪病就是鬼在作怪。病症的发作与康复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有病症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半点痕迹都不留。
至于为什么那极乐教教主的神子像可以治疗病症，多半是这个雕像上留有什么气息。鬼的阶级划分十分严格，低阶的鬼不仅不能反抗高阶的鬼，也完全不能触碰高阶鬼的猎物。那极乐教的教主既然能够与十二鬼月的下弦五搭上，说不定他本身就是十二鬼月之一。
害，多亏了鬼王鬼舞辻无惨那个人间之屑的黑心老板，这严格的压榨链竟然还阴差阳错地将那人救回一命。
两位医生因为这个原因热情满满地试图加入极乐教，结果却因为嫌弃审美被人家给赶了回来，只留个他们一个教主神子像让他们自己每天焚香沐浴拜一拜。
“他们怎么能侮辱我的眼光！”说起自己找来的那位女教徒，松田仍然摆出一副迷幻的表情：“那么漂亮的头骨他们从哪里找！漂亮不能只看皮相，要看骨相！这帮人真是不专业！”
灶门炭子听到同僚的问题发言，不仅不纠正，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炼狱杏寿郎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眼睛已经不着痕迹地将这个残破的神殿打量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连这两个医生也是一副手不能提的柔弱模样，多说两句话都要喘两下歇一歇。
他看向说话的几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毫无阴霾，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加入了邪教就心生芥蒂，反而哥俩好地拍了拍松田医生的肩膀，灿烂的笑颜恍若一个小太阳：“唔姆！就算是在现在你们也还是在为了那些病人祈祷。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是了不起的医生！”
炼狱杏寿郎的一番话让两人皆是一愣，下一秒松田医生的眼眶就红了一圈，他吸了吸鼻子，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动容与苦涩。
如今镇子上的人都只晓得他们治不好病人，还信了奇奇怪怪的邪教，而那神像在此之后也确实没有显露出之前庇佑病人的功效，让他们百口莫辩，只能默默为那些患者们祈福。曾经对他万分敬重，称呼他为“老师”的民众早就对他失望透顶，觉得他是医术不精还指望着神佛的骗子，完全忘记了这位医生也曾在死神的手上抢夺回那么多条人命。
他是医生，从他行医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要为病人们负责。医者仁心，只要能够让病人们康复，由谁诊治、如何诊治都并不重要。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也会为这些误解而感到难过，就算从未奢望着这份善意能够得到回报，但起码也不该是诋毁。
松田回握着炼狱杏寿郎的手，顿时觉得这位大兄弟真是个大好人，泪眼汪汪相见恨晚，对于炼狱的提问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搞得灶门炭子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在之前和义勇锖兔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专业套话的心机角色，如今这个角色被炼狱占据了，炭子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炼狱先生或许真的很适合传教。
你看那两人，现在估计已经不记得什么极乐教了，满心满眼只有炼狱教。
被那对医生搭档送菩萨一般地送出神殿，灶门炭子看着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开口问炼狱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对着神子像祈福，而不是做坏事呢？”
炼狱杏寿郎低头研究手上的地图，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看他们的眼神和你给我治病的眼神是一样的啊，所以想他们一定也是个关心病人的好医生吧。”
炭子：！！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炭子的内心波动，金发男子继续一无所知地打直球，神采奕奕的双眼微微上挑：“而且我觉得还是早问清楚早点离开比较好，他们或许不知情，但万一把你当成女教徒了怎么办？你这么好看，太危险了。”
灶门炭子：！！！
炼狱杏寿郎，是神。
炼狱教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大哥股不稳？大哥自带圣光！感谢在2020-06-2514:21:04~2020-06-2621:3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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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教主出现了！”松田神采奕奕地举起手上破破破烂烂的雕像，热情洋溢道：“我的一位病患本来已经回天乏术了，他的妻子给他求来了教主的神子像，结果他第二天就彻底康复，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健康！这是什么？！这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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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多亏了鬼王鬼舞辻无惨那个人间之屑的黑心老板，这严格的压榨链竟然还阴差阳错地将那人救回一命。
两位医生因为这个原因热情满满地试图加入极乐教，结果却因为嫌弃审美被人家给赶了回来，只留个他们一个教主神子像让他们自己每天焚香沐浴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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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子听到同僚的问题发言，不仅不纠正，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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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低头研究手上的地图，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看他们的眼神和你给我治病的眼神是一样的啊，所以想他们一定也是个关心病人的好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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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炭子的内心波动，金发男子继续一无所知地打直球，神采奕奕的双眼微微上挑：“而且我觉得还是早问清楚早点离开比较好，他们或许不知情，但万一把你当成女教徒了怎么办？你这么好看，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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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是神。
炼狱教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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