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〇章 纷乱的世界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四四〇章纷乱的世界
欧洲战场，随着杜埃地区法国援军的到达，德军在兵力方面的优势不再，鲁登道夫将军随即停止了主动攻击，命令德军各集团军严密防守自己的地盘，等候新的时机。有情报表明，俄国境内的革命行动虽然造成了尼古拉二世退位，俄军内乱无法进行作战；但最近这种情况似乎在发生变化，说不定俄军哪一天又会突然进攻，东线的形势必然紧张，必须提早坐哈应对准备，而不是只考虑西线的情况。
同样，连续大战了几个月的英法军队也需要一段时间休整；更关键的是，在俄的英情六处的特工们传回伦敦一份情报，表明因为革命而内乱的盟友俄国，好像是被另外一个盟友日本阴了一把，从而导致了俄国国内内乱的加剧、沙皇的倒台以及军队的溃散。日本人扶持了一个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俄国革命分子，并为该俄国人领导的反俄组织提供了资金和武器，壮大了他们的力量。
沙皇退位以后，俄国虽然是由临时政府执政，但乌里扬诺夫的政治团体也已经成了气候，组成了布尔什维克；他们的主要成员来自四面八方，工人、士兵是他们的主体，后来手工业者和农民也加入了进来，而后者是其最坚定的支持者，使得该党成为俄国国内最大的政治团体。
英国人之所以关注布尔什维克，是源于该组织奉行的不同于一般政治团体的价值观和提出的口号。不过人伦敦没有想到的是，派出侦察打探这个特别政治团体更深情况的英国特工，却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俄国革命党和日本政府之间的秘密关系，最后顺藤摸瓜的寻找出了更多该组织和日本特务机构更多地下交易，包括一些往来书信文件等等。
最初这个秘密的发现者，并没有太把它当成一回事，只是当做一般情况送回了英国国内。不过当该情报传送回伦敦泰晤士河畔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旁边的一座不起眼小楼时，却引起了这座小楼主人的十分关注，这个人就是曼斯菲尔德·卡明，这一时期军情六处的主任。对这份情报里面的内容，主任本身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是对情报里面提到的两个人感兴趣。这两个人一个是俄国人，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另外一个叫明石元二郎，是一位日本人。之所以对这二人感兴趣，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军情六处也在关心的人，他们的名字也被记在了军情六处的档案里面的。
对于欧洲各国的组织和领导人，作为英国情报机构的军情六处自然都得掌握了解，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就是他们关注的对象之一。此人之前一直被沙皇政府驱逐在境外，想要搞什么反对沙皇的事情，也只能在境外进行，最多也就是替国内的小喽啰出谋划策摇旗呐喊而已。不过此人在今年年初的俄国二月革命中并没有参与指导，甚至到了三月份也还留在国外，只是到了三月份下半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等到军情六处的特工们察觉到时，他已经从瑞士的苏黎世出现在了俄国境内，时间是一九一七年四月初。
对于此人，虽然是人员，但考虑到并非英国反对派，军情六处并没有特别关注，但这份情报又让曼斯菲尔德主任不得不对他做更深的考虑。因为，和这份情报这个名字一起出现的，还有近几年在特工界名声不小的日本特工明石元二郎！对自己的这位同行，曼斯菲尔德主任还是比较佩服的，这缘与明石在日俄战争期间杰出的特工表现。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就曾经这样夸赞过这位日本特工----明石把相当于满洲派遣军司令大山大将手下二十万官兵所干的事，一个人全干了，他是本世纪中最可怕的一个人物。
这样的对手，曼斯菲尔德主任想不佩服都不行，但他还是比较在乎这个叫明石元二郎的家伙第二次进入俄国以后干了些什么。据军情六处的情报，明石在日俄战争结束后就回国了，被授予勋一等旭日大绶章，后来在参谋总部担任过一段很短时间的参谋次长，似乎又去过中国一趟，时间同样很短暂；然后，这个家伙又跑到俄国去了。饿日都已经是同盟国了，曼斯菲尔德主任搞不懂他还去俄国干什么！特工出身的他，中不会是去做正经生意吧！
现在看来，这家伙去俄国果然是负有使命的！曼斯菲尔德主任不明白，日本一个小小的岛国，和英国一样安分守己就好了，贪图人家的领土干什么。沙俄那么大，日本吃的下吗？依据自己的判断，曼斯菲尔德主任有理由认为俄国发生的一切变故，和这个叫做或者姓明石的绝对脱不了干系。而德国能够将东线兵力调往西线，让协约国在西线打的如此激烈和吃力，这个姓明石的也要负责任，说不定这还和日本政府有很大关系，因为明石的行为，不可能是个人单纯的行为，背后必定有国家力量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情报绝对要让首相他们知道，必须知道。
于是，军情六处的主任走进了唐宁街十号首相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首相以及在拨打外事电话了。当天晚上，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爱丽舍宫法国首相官邸，这份情报被乔治首相说明给了自己的内阁成员。于是，前线的战争暂时性的停止了；英法政府都在考虑这份来自伦敦军情六处情报主任的情报分析报告，考虑其中可能性的存在，以及最糟糕的后果。
曼斯菲尔德主任的分析报告，英法内阁政府中有些人还是非常赞同支持的。他们认为，日本特工在盟友俄国境内的类似于颠覆性的活动，应该获得了日本政府的授权；这一点，可以从日本从开始不愿意派地面部队加入战争，到后来虽然派了，却出工不出力的整体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法国海军部长乔治·莱格就此要求内阁对日本政府进行解释的要求，俄军在东线的无能，导致法国在西线多死了很多子弟，日本政府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四月十二日，英国法国政府又紧急联络了正在准备战争的美国政府，最后，中国政府被作为信任的一方也被加入了进来。而后，意大利、希腊、葡萄牙等欧洲国家也被英法召集在麾下，在第二天联名向日本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就俄国国内发生的事情要求日本政府作出合理的解释。开始的时候，日本寺内内阁也是被欧洲各国的要求吓了一大跳；当知道原委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百般抵赖拒不承认。不过当英国方面抛出了大量明石与俄国革命者之间往来的账单书信以及交易的资料之后，日外相小野一郎就开始说这些都是明石个人的行为，与日本政府无关。
日本政府的解释，英法美等国自然不会相信，在这些国家就战后的利益分配等问题向日本施压以后，寺内内阁不得不在这件事上有所表示。当日，日本驻英国公使山座圆次郎就紧急约见了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就明石元二郎一事先英国政府道歉。英国人并非真的想要日本如何，所以在接受日本政府的道歉、并处置明石，以及保证日后不会出现类似情况之后，这件有英国政府主导的逼日外交风波也就平息了。
日本国内不是没有人想要坚决顶下去的，国内的坚硬派以日本海军正在地中海以及太平洋协助英国作战为由，要求寺内内阁不可交出“为帝国做出重大贡献的”明石元二郎。甚至有人提出不惜与英法美一战加入德国阵营的口号，就连元老大山岩和山县有朋也对寺内正毅内阁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若大的日本朝堂，清醒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前外相加藤高明，前首相大隅重信等，他们就竭力反对这种提议，告诉那些快死的元老们：虽然俄国人在东线帮不了英法什么忙，但德军已经出现了败势，加之强大的美国又加了进来，德国失败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日本若是愚蠢的退出协约国一方，必将引来杀身大祸。日本应该以退为进，放弃小而看着大，着手于战后利益的瓜分。
回到国内的明石元二郎被寺内政府最后将软禁了起来，并没有像给英国政府沟通的那样将他“绳之以法”，对外的说明当然会是另外一个说法。寺内派人找了一个长的和明石有些象的日本人，将其枪毙，拍照之后送给了英法等国，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解决了明石的事情，日本外相小野一郎以为不会在有其它外交上的事情麻烦他了，谁知道德国政府在四月中旬又抛出一个声明了，一下子又将小野刚刚放松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德国人到底说了什么，让小野外相又紧张了呢！
德国外长h·穆勒四月十八日对外声明：自青岛战役之后，德国政府同中国政府已经处于战争状态。根据世界战争常态规则规定，德国在远东失败之后，其在远东，包括太平洋的一切殖民地、领土，包括各种权益，皆应由胜利国一方，也就是中国政府说拥有。战前德国在远东太平洋拥有的殖民地除了青岛之外，还有西萨摩亚、新几内亚、家罗林群岛、马里亚纳群岛等。希望日本政府能够遵从国际原则，将上述岛屿交还中国政府。
h·穆勒的这一番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在日本引起了巨大反响，英法美等西方列强一方面也都纷纷引颈等待，看中国政府如何回应，一方面又紧急给自己驻华的公使去电报，要求他们赶快去见见中国外交官，说服中国不要回应德国人的声明，至少现在不能回应。英国公使朱尔典、法国公使康德、美国公使芮恩施几乎不分先后的拜访了中国外交总长陆征祥，表达了各自国家在这件事上面的心思。
就在这些国家，包括日本政府焦急等待中，中国外长陆征祥终于在四月二十日就德国外长的声明发表了中国政府的意见看法。陆征祥在对外声明中表示，战胜国获得战败国在某一非自己国家领土上的控制权，是国际惯例。只是中国政府目前对德国在太平洋岛屿的控制权，并不是特别期待，至少现在不期待。在战争结束停止之前，中国政府绝不会单方面和同盟国任何一方签订任何的协约，或者接受任何内容的馈赠。
中国政府的明确表态，让英法等国松了一口气；美国人虽然对中国人有所保留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这就是从头至尾和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最后不认也只能认了。倒是日本政府对中国的声明感到有很不高兴。外相小野一郎随后以“很遗憾”来表达日本政府的内心态度。按照日本政府的想法，中国人不但应该拒绝德国人的声明，还应该彻底的拒绝，而不是什么“现在不期待”，那意思是说以后还会期待了！作为文化渊源上中国人的学生，日本人对中国文字能表达的内容太敏感了！
各国外交界纷纷攘攘的时候，世界也就没有了其它的声音，除了局部小地区的战事。比如发生在亚洲台湾岛南部的零星战斗、朝鲜半岛中部的零星交火、爪哇岛苏门答腊岛上的小规模冲突等。当然，在世界大战的中心欧洲大陆，法国北部与比利时交界的维米岭，一场交战双方数万人参加的战斗还在进行。虽然有数万人参加的战斗算起来已经不小了，但是和之前动辄十万、数十万人交战的场面来说，确实是小规模战役。对发生在那里的战斗，英法没有去关注，德国人也没有，他们双方都正在为下一场新的战役积蓄力量。
准确的说双方并非对维米岭战役不关心，而是没法关心。想要去关心那里的战事，增援是必须的，但一方增援，势必导致另外一方也会同样增援，那样，战争就会像之前发生的凡尔登索姆河等战役一样，由开始的单一战役演变为双方添油加醋的扩大战役，这与双方制定战役时的初衷大相径倾，所以，双方高层都在小心维持目前的状态，不想轻易去打破。
就这样，除了维米岭战场，法国大陆出现了少有的宁静，交战双方的士兵都在借机休整晒太阳。进入四月中旬，法国大陆的天气虽然说不上风和日丽，但阳光的温度还是会让一直呆在战壕里面的士兵觉得享受很多。但就在这样的日子，一直没有平静的俄国大陆却出现了零星的战争，那些因为民族成分不同而为了争夺田园、水源、牲口、山林的战争，开始在俄国庞大的领土上上演。这一点，正准备把首都从圣彼得堡搬往莫斯科的俄国临时政府杜马没有想到，就连布尔什维克党也没有想到；战争的火焰，已经在俄境内的乌克兰、塔吉克、吉尔吉斯、喀山省等地区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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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战场，随着杜埃地区法国援军的到达，德军在兵力方面的优势不再，鲁登道夫将军随即停止了主动攻击，命令德军各集团军严密防守自己的地盘，等候新的时机。有情报表明，俄国境内的革命行动虽然造成了尼古拉二世退位，俄军内乱无法进行作战；但最近这种情况似乎在发生变化，说不定俄军哪一天又会突然进攻，东线的形势必然紧张，必须提早坐哈应对准备，而不是只考虑西线的情况。
同样，连续大战了几个月的英法军队也需要一段时间休整；更关键的是，在俄的英情六处的特工们传回伦敦一份情报，表明因为革命而内乱的盟友俄国，好像是被另外一个盟友日本阴了一把，从而导致了俄国国内内乱的加剧、沙皇的倒台以及军队的溃散。日本人扶持了一个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俄国革命分子，并为该俄国人领导的反俄组织提供了资金和武器，壮大了他们的力量。
沙皇退位以后，俄国虽然是由临时政府执政，但乌里扬诺夫的政治团体也已经成了气候，组成了布尔什维克；他们的主要成员来自四面八方，工人、士兵是他们的主体，后来手工业者和农民也加入了进来，而后者是其最坚定的支持者，使得该党成为俄国国内最大的政治团体。
英国人之所以关注布尔什维克，是源于该组织奉行的不同于一般政治团体的价值观和提出的口号。不过人伦敦没有想到的是，派出侦察打探这个特别政治团体更深情况的英国特工，却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俄国革命党和日本政府之间的秘密关系，最后顺藤摸瓜的寻找出了更多该组织和日本特务机构更多地下交易，包括一些往来书信文件等等。
最初这个秘密的发现者，并没有太把它当成一回事，只是当做一般情况送回了英国国内。不过当该情报传送回伦敦泰晤士河畔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旁边的一座不起眼小楼时，却引起了这座小楼主人的十分关注，这个人就是曼斯菲尔德·卡明，这一时期军情六处的主任。对这份情报里面的内容，主任本身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是对情报里面提到的两个人感兴趣。这两个人一个是俄国人，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另外一个叫明石元二郎，是一位日本人。之所以对这二人感兴趣，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军情六处也在关心的人，他们的名字也被记在了军情六处的档案里面的。
对于欧洲各国的组织和领导人，作为英国情报机构的军情六处自然都得掌握了解，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就是他们关注的对象之一。此人之前一直被沙皇政府驱逐在境外，想要搞什么反对沙皇的事情，也只能在境外进行，最多也就是替国内的小喽啰出谋划策摇旗呐喊而已。不过此人在今年年初的俄国二月革命中并没有参与指导，甚至到了三月份也还留在国外，只是到了三月份下半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等到军情六处的特工们察觉到时，他已经从瑞士的苏黎世出现在了俄国境内，时间是一九一七年四月初。
对于此人，虽然是人员，但考虑到并非英国反对派，军情六处并没有特别关注，但这份情报又让曼斯菲尔德主任不得不对他做更深的考虑。因为，和这份情报这个名字一起出现的，还有近几年在特工界名声不小的日本特工明石元二郎！对自己的这位同行，曼斯菲尔德主任还是比较佩服的，这缘与明石在日俄战争期间杰出的特工表现。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就曾经这样夸赞过这位日本特工----明石把相当于满洲派遣军司令大山大将手下二十万官兵所干的事，一个人全干了，他是本世纪中最可怕的一个人物。
这样的对手，曼斯菲尔德主任想不佩服都不行，但他还是比较在乎这个叫明石元二郎的家伙第二次进入俄国以后干了些什么。据军情六处的情报，明石在日俄战争结束后就回国了，被授予勋一等旭日大绶章，后来在参谋总部担任过一段很短时间的参谋次长，似乎又去过中国一趟，时间同样很短暂；然后，这个家伙又跑到俄国去了。饿日都已经是同盟国了，曼斯菲尔德主任搞不懂他还去俄国干什么！特工出身的他，中不会是去做正经生意吧！
现在看来，这家伙去俄国果然是负有使命的！曼斯菲尔德主任不明白，日本一个小小的岛国，和英国一样安分守己就好了，贪图人家的领土干什么。沙俄那么大，日本吃的下吗？依据自己的判断，曼斯菲尔德主任有理由认为俄国发生的一切变故，和这个叫做或者姓明石的绝对脱不了干系。而德国能够将东线兵力调往西线，让协约国在西线打的如此激烈和吃力，这个姓明石的也要负责任，说不定这还和日本政府有很大关系，因为明石的行为，不可能是个人单纯的行为，背后必定有国家力量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情报绝对要让首相他们知道，必须知道。
于是，军情六处的主任走进了唐宁街十号首相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首相以及在拨打外事电话了。当天晚上，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爱丽舍宫法国首相官邸，这份情报被乔治首相说明给了自己的内阁成员。于是，前线的战争暂时性的停止了；英法政府都在考虑这份来自伦敦军情六处情报主任的情报分析报告，考虑其中可能性的存在，以及最糟糕的后果。
曼斯菲尔德主任的分析报告，英法内阁政府中有些人还是非常赞同支持的。他们认为，日本特工在盟友俄国境内的类似于颠覆性的活动，应该获得了日本政府的授权；这一点，可以从日本从开始不愿意派地面部队加入战争，到后来虽然派了，却出工不出力的整体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法国海军部长乔治·莱格就此要求内阁对日本政府进行解释的要求，俄军在东线的无能，导致法国在西线多死了很多子弟，日本政府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四月十二日，英国法国政府又紧急联络了正在准备战争的美国政府，最后，中国政府被作为信任的一方也被加入了进来。而后，意大利、希腊、葡萄牙等欧洲国家也被英法召集在麾下，在第二天联名向日本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就俄国国内发生的事情要求日本政府作出合理的解释。开始的时候，日本寺内内阁也是被欧洲各国的要求吓了一大跳；当知道原委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百般抵赖拒不承认。不过当英国方面抛出了大量明石与俄国革命者之间往来的账单书信以及交易的资料之后，日外相小野一郎就开始说这些都是明石个人的行为，与日本政府无关。
日本政府的解释，英法美等国自然不会相信，在这些国家就战后的利益分配等问题向日本施压以后，寺内内阁不得不在这件事上有所表示。当日，日本驻英国公使山座圆次郎就紧急约见了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就明石元二郎一事先英国政府道歉。英国人并非真的想要日本如何，所以在接受日本政府的道歉、并处置明石，以及保证日后不会出现类似情况之后，这件有英国政府主导的逼日外交风波也就平息了。
日本国内不是没有人想要坚决顶下去的，国内的坚硬派以日本海军正在地中海以及太平洋协助英国作战为由，要求寺内内阁不可交出“为帝国做出重大贡献的”明石元二郎。甚至有人提出不惜与英法美一战加入德国阵营的口号，就连元老大山岩和山县有朋也对寺内正毅内阁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若大的日本朝堂，清醒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前外相加藤高明，前首相大隅重信等，他们就竭力反对这种提议，告诉那些快死的元老们：虽然俄国人在东线帮不了英法什么忙，但德军已经出现了败势，加之强大的美国又加了进来，德国失败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日本若是愚蠢的退出协约国一方，必将引来杀身大祸。日本应该以退为进，放弃小而看着大，着手于战后利益的瓜分。
回到国内的明石元二郎被寺内政府最后将软禁了起来，并没有像给英国政府沟通的那样将他“绳之以法”，对外的说明当然会是另外一个说法。寺内派人找了一个长的和明石有些象的日本人，将其枪毙，拍照之后送给了英法等国，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解决了明石的事情，日本外相小野一郎以为不会在有其它外交上的事情麻烦他了，谁知道德国政府在四月中旬又抛出一个声明了，一下子又将小野刚刚放松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德国人到底说了什么，让小野外相又紧张了呢！
德国外长h·穆勒四月十八日对外声明：自青岛战役之后，德国政府同中国政府已经处于战争状态。根据世界战争常态规则规定，德国在远东失败之后，其在远东，包括太平洋的一切殖民地、领土，包括各种权益，皆应由胜利国一方，也就是中国政府说拥有。战前德国在远东太平洋拥有的殖民地除了青岛之外，还有西萨摩亚、新几内亚、家罗林群岛、马里亚纳群岛等。希望日本政府能够遵从国际原则，将上述岛屿交还中国政府。
h·穆勒的这一番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在日本引起了巨大反响，英法美等西方列强一方面也都纷纷引颈等待，看中国政府如何回应，一方面又紧急给自己驻华的公使去电报，要求他们赶快去见见中国外交官，说服中国不要回应德国人的声明，至少现在不能回应。英国公使朱尔典、法国公使康德、美国公使芮恩施几乎不分先后的拜访了中国外交总长陆征祥，表达了各自国家在这件事上面的心思。
就在这些国家，包括日本政府焦急等待中，中国外长陆征祥终于在四月二十日就德国外长的声明发表了中国政府的意见看法。陆征祥在对外声明中表示，战胜国获得战败国在某一非自己国家领土上的控制权，是国际惯例。只是中国政府目前对德国在太平洋岛屿的控制权，并不是特别期待，至少现在不期待。在战争结束停止之前，中国政府绝不会单方面和同盟国任何一方签订任何的协约，或者接受任何内容的馈赠。
中国政府的明确表态，让英法等国松了一口气；美国人虽然对中国人有所保留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这就是从头至尾和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最后不认也只能认了。倒是日本政府对中国的声明感到有很不高兴。外相小野一郎随后以“很遗憾”来表达日本政府的内心态度。按照日本政府的想法，中国人不但应该拒绝德国人的声明，还应该彻底的拒绝，而不是什么“现在不期待”，那意思是说以后还会期待了！作为文化渊源上中国人的学生，日本人对中国文字能表达的内容太敏感了！
各国外交界纷纷攘攘的时候，世界也就没有了其它的声音，除了局部小地区的战事。比如发生在亚洲台湾岛南部的零星战斗、朝鲜半岛中部的零星交火、爪哇岛苏门答腊岛上的小规模冲突等。当然，在世界大战的中心欧洲大陆，法国北部与比利时交界的维米岭，一场交战双方数万人参加的战斗还在进行。虽然有数万人参加的战斗算起来已经不小了，但是和之前动辄十万、数十万人交战的场面来说，确实是小规模战役。对发生在那里的战斗，英法没有去关注，德国人也没有，他们双方都正在为下一场新的战役积蓄力量。
准确的说双方并非对维米岭战役不关心，而是没法关心。想要去关心那里的战事，增援是必须的，但一方增援，势必导致另外一方也会同样增援，那样，战争就会像之前发生的凡尔登索姆河等战役一样，由开始的单一战役演变为双方添油加醋的扩大战役，这与双方制定战役时的初衷大相径倾，所以，双方高层都在小心维持目前的状态，不想轻易去打破。
就这样，除了维米岭战场，法国大陆出现了少有的宁静，交战双方的士兵都在借机休整晒太阳。进入四月中旬，法国大陆的天气虽然说不上风和日丽，但阳光的温度还是会让一直呆在战壕里面的士兵觉得享受很多。但就在这样的日子，一直没有平静的俄国大陆却出现了零星的战争，那些因为民族成分不同而为了争夺田园、水源、牲口、山林的战争，开始在俄国庞大的领土上上演。这一点，正准备把首都从圣彼得堡搬往莫斯科的俄国临时政府杜马没有想到，就连布尔什维克党也没有想到；战争的火焰，已经在俄境内的乌克兰、塔吉克、吉尔吉斯、喀山省等地区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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