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拨云见雾的第一天_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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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拨云见雾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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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的计划远不如干脆利落的行动来得有效。

  林知安没带多少东西,左不过是签证护照银行卡,画板和几件保暖的衣服。

  行李箱滚轮轧过地板,声音不大,像闷雷。

  林知安在门口环顾一圈,总觉得有东西落在这儿,又说不上来。

  她关门时左手大拇指被什么硌了一下,刺刺的疼。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几张五十面值的法郎,虽是冬天却被汗湿了。整理东西这么就,她居然一直拿着。

  “小姐准备退房吗”

  刚才和她说话的应侍生像是帮客人刚办理好入住手续,顺道问了一句。

  林知安捏紧纸币,浅笑点头,“嗯,我要走了。”

  她顿了顿又问“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的房间在哪儿,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她想把钱还了。

  应侍生沉吟片刻,“您和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合照之类的可以证明因为我们按照章程是不能随意透露客人隐私的。”

  合照,没有。

  但是她有别的。

  林知安拿起手机划拉一下,举起来。

  应侍生探头去看

  这是一张结婚证件照。

  女的恬静乖巧,男的挺拔贵气,像所有新婚夫妇一样,他们脸上都带着浅淡温柔的笑意。

  他眉毛挑高,“原来你们是夫妻”

  “是是前夫。”林知安忍不住矫正,将手机收好,细声细气地解释“我和他有一些矛盾,临走前我想把钱还给他。”

  应侍生似有些惋惜,张张嘴想劝说什么,最后只点点头说“你跟我来。”

  原本林知安只想把钱塞进门缝里,但应侍生很好心地把房门开了。

  林知安环顾四周。

  因是同一楼,所以房间格局差不多。

  只不过苏佋有强迫症,椅子单独拉出来贴着墙一字排开,只留下桌子。桌上的杯、瓶摆在一条直线上。

  工作电脑的长线一圈一圈紧绕着充电块,没有一丝杂乱。

  如此规整的空间原本应该舒适才对,但林知安只感觉到压抑。

  好似在看一部电影,灾难来临前海水淹没船舱,人们自顾自的交杯换盏,却听不见脚下溺闭的呐喊。

  林知安转身叫住应侍生,嗫喏地问“他他去医院时状态怎么样”

  “我觉得不太好。”应侍生的回答飘在走廊里,有些空。

  林知安默立了会儿,把嘴唇都咬白了。

  她走进卧室发现苏佋的床是干净的。

  这种干净不是没有污垢褶皱和头发,而是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床单平整,背靠竖着,还是刚入住时的样子。

  他这几天又是睡柜子的吗

  林知安拉开柜门。

  里面什么衣物都没有,角落里的小粉猪孤零零躺着,歪斜的光影将它割成两半。

  林知安微微睁大眼睛,这是她做的那个,拾起来,循着光而冰的棱面轻轻划过。

  如果不是有人反复摩挲是不会有这种触感的。

  她几乎能想象到苏佋把玩它时的样子

  他可能会低垂着眉眼,睫毛底下半掩着一抹笑。白得发光的长指贴着粗糙低廉的凸痕,一寸一寸,眸色干净散漫,心思难辨。

  苏佋不好吗

  林知安感觉心底的湖水被搅动,有点酸又有点涩,原是浅浅的波澜,后来逐渐扩大,四肢百骸的肌肉变得软乏,似乎在不停地告诉她别走了,他需要你。

  不。

  不是这样的。

  林知安闭了闭眼,轻声对自己说“我不爱他的,我只是被催眠了才会喜欢他。”

  她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忙忙走到床前,生怕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将三百法郎放在床头柜,想了想又挪了旁边的相机压住。

  然而她不知按到什么键,刺耳的呼救声在机器中炸开

  “救命”

  “姐姐救我”

  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嘴巴被塞住后的呜呜挣扎声。

  林帆

  林知安瞳孔扩大,手指在那一瞬变得冰凉,这分明是林帆的声音。

  她慌乱地再次拿起相机,狭小的屏幕框住了密室,乌黑的空间只有天窗的影子是白的,飘着灰尘。

  少年双膝跪在地上,戴着头套,几个黑衣黑裤的壮年将他白瘦的手臂往后折,略胖的那个往他背部踹了一脚,骂道“喊什么喊给老子安分点”

  这一脚力道不小,少年人以肩杵地,趴伏着不敢再动。

  林知安还想再看清晰一点,按了放大按钮,结果屏幕一闪,画面全黑了。

  没电了。

  她焦躁地长按开机键,然而相机没有任何反应,俨然一块笨重死物。

  画面里的人确实是林帆没有错,因为他的鞋子和衣服全是上飞机那天穿的。

  林帆被绑架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可为什么苏佋会有这个视频

  如果这是别人传给他的威胁视频,那应该出现在手机里而不是相机。

  除非

  林知安想到一个猜测。

  她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下,然后是长长的静止,像有巨大的麻袋临头罩下。光亮消失了,袋口被牢牢扎紧,捂得人喘不过气。

  除非,这个视频本来就是给她看的。

  所以不爱照相的他才会把相机大老远背到瑞士来,而且放置在卧室这么隐私的地方。

  又或许他压根就没生病,应侍生也是他雇来的演员,故意引她去看,让她上勾。

  他真的坏到底了,居然监禁她弟弟逼迫她。

  林知安冲出房间,拽住正要上电梯的应侍生,咬牙切齿地质问“他在哪儿”

  “什么”

  “他在哪个医院”

  应侍生像是被她的暴躁吓到,愣怔几秒后机械地报出一个地名,等他回过神,走廊里娇俏的余影早就不见了。

  医院里的光白得渗人。

  林知安踩着病房的阴影闯进去,相机垂下的带子没立稳,在众人的目光中摇摇晃晃。

  肖康也在。

  病房里的人皆是精英打扮,应该是誉承的员工,座椅在病床外围了个半圆,见她进来齐刷刷看过去。

  苏佋就在这圆中央,孱弱的蓝病服将他脸色衬得更加苍白,鸦羽般的长睫轻轻抬起,望向门口时眸子里的光影仿佛亮了一瞬。

  “安安来啦”他语气欣喜,随后扫向相机,轻轻略过,唇齿溢出淡然浅笑。

  “是你吗”林知安脆生生的声音在半明的空间里砸开,衔着冰片一般。

  肖康连带那群管理层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一个站起来,不敢走又不敢听。

  霍总藏起来的这个小娇妻大家多少有点耳闻,听说宠得不行才不舍得让她露面。原本他们还不信,直到霍总抛下一堆棘手事务跑到国外追妻才觉传闻不假。

  这两个人现在的气氛,分明是大战前的宁静。

  苏佋并没有马上回答小姑娘的问题,点滴连着他手背上的青筋,苍白的指骨犹如浸润在福尔马林中的吉光片羽。

  他用目光描摹她的身影,薄唇缓缓爆破一个音节。

  “是。”

  他唇齿衔着笑音,“我的安安一直很聪明。”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如落地惊雷。

  众人倒吸一口气。

  林知安充满怒意的眼神落在男人偏到一边的脸上。

  “苏佋你太过分了。”

  她声音在抖,却没有哭。

  然而话里的委屈已足够让人不忍再听。

  苏佋笑着把她拽到怀里,薄唇凑过去亲她。

  林知安挣扎时扯掉了他的点滴管,血珠冒出来。

  苏佋一点没感觉疼,用带血的指骨插进她的黑发,如烈日暴雨般吻她。

  林知安胡乱拍打他的脸,尝到唇上咸的味道,最后无力妥协。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林知安这才发现原本在房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门也妥帖关好。

  “打疼了么”

  她感觉到手心湿濡,柔软的毛发扫过指尖,这个变态居然在低头舔她,用力抽回来,说“把林帆放了。”

  苏佋手腕托着下巴,长睫眨啊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安安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今天。”

  林知安听到苏佋沉沉笑开,软绵绵的身子被扯进温柔清冽的怀抱。

  她清晰地感觉到苏佋的齿关在她脖子上留恋,像是嫌她头发碍事,撩开一尾散在床上。

  苏佋一粒一粒咬开小姑娘的纽扣,笑得温柔缱绻,“安安陪我下地狱吧好不好”

  他生来便是劣鬼。

  上天不怜他,他不憎;无人爱他,他不求;活如行尸走肉,他不怨。

  但当他在房里倒下那刻,所有无畏无悲变成可畏可悲。

  原来他也会贪图生的热烈。

  林知安眼一眨,滚烫的泪滴在枕头上,“我不会去的,该去的是你。”

  “要做就快点。”她别过头催促。

  苏佋只是笑,没接话。

  房影浮浮沉沉。

  天光从正亮到隐于枝杈中。

  夜深了,雨也停了。

  林知安很累。

  起初她闭嘴不肯出声,后来越发恼怒,翻身到上面又咬又抓。

  苏佋从头到尾都没阻止她,像要把她宠坏似的护着抱着,偶尔被撩得过了人又要跑,才会眯起眼将她死死抵住,低问一句“是不是欠收拾嗯”

  暴风雨后的宁静格外令人眷恋。

  林知安发觉自己整个人窝在苏佋怀里,鼻尖抵着他劲瘦有力的胸膛,一股疲惫感袭来。憎恶和爱恋像麻绳一样拧在一起,揪得她心尖发疼,忍不住啜泣出声。

  “怎么哭了饿不饿”

  “帆帆。”

  林知安只说了一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可爱们的留言超暖心超感动,我没事了哒,别担心我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哦,夏天天热也别贪凉,有疫苗一定要打

  以及,这章写完求生欲上线,你们骂苏狗叭,别骂我呜呜呜呜害怕怕。

  手动感谢“余右”、“星愿”、“小可奈”、“爱喝奶茶的胖姑娘”、“川川”、“sakura”、“我一定会考上华东师范大学”、“西瓜先森”、“毒菜”、“瘮莘”、“言一”、“裴嘻嘻嘻”、“卑微小瑛”、“柒琪绮気”、“浮生若梦难以归”、“依旧云养猫”小天使们的营养液挨个疯狂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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