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想男人想疯了?_此去经年,应是晴川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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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你想男人想疯了?

  “我做最坏的打算怎么了?这样他活着回来,我还能有个惊喜!如果我盼着他活,结果却是死讯,你让我怎么怎么办?!你说啊!”我仗着酒劲儿拍着桌子大声喊。

  邢景向后仰了仰身体,一副被我吵到的模样。

  我继续拍桌:“行动都结束了,是死是活,不用给家人个消息吗?!就算不给,组织上也不知道吗?!当初失忆流落在山里,就无人问津,结果被敌方带走,组织就是这么保护自己人的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邢景看我的眼神,变了好几变。

  “这话你去和组织说啊,和我说有屁用?”他驳得我哑口无言。

  我一怔,忽然就心生委屈,哇的一声哭出来。

  邢景当时就愣在座位上,三秒之后,走到我身边连声道歉。

  我不听,兀自哭诉:“行动都结束了,他如果活着,早就该联系我了。楚晴川就是艾晖,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一个人。他失忆了还对我那么好,他要是活着,一定不会不找我的……呜……”

  我埋首在肘间,伤心欲绝,一通倾诉后,换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谁告诉你行动结束了?”邢景坐在了我身边。

  我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自己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直起身看着他:“电视上都演了。”

  “那是策略。”邢景不愿意多说。

  我抬起胳膊抹了把鼻涕,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嫌弃地向后挪了下身子。

  “他还活着?没死?”我追问。

  “不仅活着,很快你就会见到他。说不定,他已经来了。”邢景凑近我耳边,但还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小声对我说。

  我急忙抽出桌上的纸巾,急急忙忙把脸擦干净,生怕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混蛋看到我的狼狈相。

  见我恢复正常,邢景皱起眉头。

  “我已经破例了,明天要是一线问起你来,可替我多说点好话。”邢景无奈脸。

  我眼珠一转:“老刘是怎么做到的?”

  邢景斜我一眼,似乎对我很不满。

  “说说啊!”我推推他的胳膊。

  这么一拉扯,邢景T恤的领口向下,紧实的黝黑肌肤上,一排参差不齐的小草莓映入我眼帘。

  我蓦地松开手,眼神飘忽了两下。

  邢景白了我一眼:“她为了你,献身了。”

  哦,怪不得看我的眼神那么愤懑,感情把我当情敌啊。

  姐们儿,仗义!我在心里默默感动。

  我得寸进尺:“那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老刘怎么可能会……啊哈哈哈哈!装吧你就,心里美死了吧?快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愿君今夜多采撷啊!”

  话音一落,邢景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嫌弃了。

  他幽幽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小黄诗信手拈来,深得某人真传啊。”

  我很想把盘子扣在他脸上。

  这些年,我已经知道邢景和刘一线,还有楚晴川曾是军校的同学。

  邢景一直在追刘一线,追了好多年,终于赶上了大律师的步伐。

  我看着刘一线和邢景、杨不悔和陆行琛、蒋豪城和顾澜依这一对儿一对儿的悲欢离合,偶尔也会幻想如果楚晴川在,我们会不会是四对里面最幸福的。

  可幻想之后,现实告诉我,我们俩是四对儿里面最早一拍两散的。

  想起离开达吉村的前一夜,我发了我和艾晖的自拍在朋友圈,后来看到蒋豪城他们的留言,莫名觉得这拨朋友,是真地窝心。

  杨不悔:把这孙子给我带回来!看我不打爆他的狗头!

  蒋豪城:哎呦我的爷唉!你这是去哪儿了?黑得我差点儿找不着你唉!

  伊森回复蒋豪城:,这黑鬼确定是川哥?会不会是某人思念成疯,找了个赝品?

  顾澜依:还是三年前的配方吗?

  刘一线:注意身体!

  蒋豪城回复伊森:滚!你才是赝品!你全家都是赝品!

  ……

  这三年,是因为有了他们,才让我过得没有那么艰难。

  想到这里,我忽然清醒。

  我看着邢景问他:“我在朋友圈发和楚晴川的合照,当时我没有屏蔽你,你看到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邢景大概没想到我居然出其不意地当了回福尔摩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没人性!亏你还口口声声的好兄弟,你简直有毒!你走你走!”我气得推他。

  他吸吸鼻子,示意我冷静,坐下来。

  我斜睨着他,用眼神质问和鄙视他。

  “骄阳,你不要这么冲动。有些话呢,还是等晴川回来亲口告诉你比较好。但这件事,既然你想到了,我就必须要澄清一下。当然,希望你能保密。

  当时我确实看到了,而且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了晴川的行踪,因为我知道你去了南面做公益。

  可是我们有制度,当时我没参与利隼行动,所以没有任何有关的消息,汇报上去后,并不知道后续如何展开。

  这一次因为收尾任务在江城,我们接到上级指示才有资格跟进。我问过调派过来的同行,他告诉我当初上面就是故意让晴川被带走,这样才能接近吉昌,一网打尽。”说完,邢景咬着下唇碾了碾嘴巴。

  “可是他当时失忆了啊!多危险啊!”我想想都觉得后怕!

  邢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也没办法,那种时候,他不能撤出。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打乱整个行动的节奏。”

  “哪怕成为弃子?”我思细级恐。

  “其实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想上面会想办法救出他的。骄阳……”邢景欲言又止,良久的沉思后,他用另一种方式给我讲了在我听来非常可怕的事。

  “有时候,现实远比剧情更加复杂和危险。比如卧底人员因为组织里有内奸,或者其他原因,在系统里被抹去自己的身份,从此彻底成了洗不白的罪犯。这样的桥段,影视中比比皆是,你相信这真地存在吗?”邢景看着我。

  我木然地点头:“那不是电影吗?”

  他牵动唇角:“不仅如此,变节的也大有人在。不是所有的人性,都经得住考验。现实里的人性,只会更加残酷,因为影视剧有尺度,而生活,没有。”

  我哑然。

  不入涅槃,便只知重生,却不见火焰之下,枯骨成山。

  世界很大,我们的认知体系却过于渺小。

  “如果他的记忆没恢复,如果没有人去救他,如果有内奸出卖他,如果他的信息被擦除……”他是不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邢景打断我的假设,告诉我:“骄阳,没有如果,不要对过去进行假设。”

  这句话,似乎有人对我说过。

  不知道是不是入夜的原因,也许是喝了我的酒,邢景的话多起来,却没再提和案情有关的内容。

  他说:“骄阳你再等等,他说过如果三年后还活着,他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我脑袋发木,什么也不想说。

  他想,他想见我就见我?三年,他妈的谁都知道三年,就我不知道!

  楚晴川你在别人面前装什么情圣!你有本事对着我表演啊?!

  你在我面前就渣男附体了是吧?

  我仿佛看到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酒杯里,一饮而尽的同时,我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三年,狗屁三年,都三年零48天了!

  你要是敢回来!我就敢,我就敢把你鞭笞三百回合!

  我在心底叫嚣着,然而这恨意背后,却是无尽的思念和牵挂,是1143个日日夜夜所见的日月星辰。

  “他想见我?他想得美!他如果回来,我一定让他悔不当初!”我咬牙切齿地说。

  “骄阳,唉,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吧。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其实那晚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晴川委托我去医院照顾你,顺便冒名顶替他。

  他知道找熟人你会起疑,而且的确有警车经过,那天我正好刚外调回来,就派上用场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过节,但当时真是把他吓坏了。

  他一向克己复礼,稳重不失方寸,可就是在和我对口供的时候,我看见他抽烟的手在不停地抖。

  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行为,但我是能察觉的。

  他似乎很后悔,不过在后悔什么,我就不好多问了。

  我最后来见你的那次,他来看过你,你不知道吗?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邢景的一番话,把我的心彻底搅和乱了。

  这件往事被翻起,真相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说,我当时的推测其实是正确的,可是楚晴川亲手布了个局,把它推翻了!

  那晚,那辆停在拐角的白色陆巡,他在吗?我陷入回忆。

  我果然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他在我身边摆好了棋子,让我身处棋局之中,落入重重包围。

  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除了杨不悔,似乎都和他有些交集。

  他们就好像他的眼线,保护我,关注我,留意我……

  然而此时我感觉到这份心意时,非但没有感动,反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甚至觉得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像个智障!

  当然这个想法是酒后起意,这么重要的行动,保密性之高,别人大概也是不会知道的。

  我推开邢景的手,说我不走了,今晚我就在这儿睡。

  他不理我,说如果我任性就给刘一线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我说这里是杨不悔的地盘儿,谁敢那我怎么着?再说了,隔间就是休息室,Kingsize大床,比我家里舒服多了,我花钱在这儿享受生活怎么就不行了?妨碍司法公正了还是扰乱社会秩序了?

  他拧眉看着我,一副“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表情。

  为了证明我并不孤独,我摸索出手机给杨不悔打电话,结果被事实打脸。

  丫关机了!

  最终,我还是被正义的力量带走。

  邢景去取车前,给我撂下一句话,后来我转述给了刘一线,我觉得这是促成她和邢景领证的重要因素。

  他说:“男人的理想是在事业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可一旦遇到个女人,就他妈全都乱套了。”

  我靠着会所大门外那根盘龙浮雕的宏伟石柱,等他把车开过来。

  一辆墨绿色揽胜停在我身旁,是刘一线的车,我一看车牌,想都没想就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然后就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闭目凝神。

  一不小心,喝得有点多,而且吧,我还挺困的。

  车子的引擎发动起来,我听到滴滴的警报声,于是闭着眼睛去摸索安全带,却怎么都找不到。

  这时,我感觉身前传来一股热量,费力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就看到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横亘在我前面,他长臂一伸拉过了安全带,给我系好。

  “嗯?邢大警官今儿个挺绅士么,是不是我们家一线把你伺候舒服了,呵呵。”我重新闭上眼睛,侧了侧身体,给自己调整一个舒适的角度,和邢景开着玩笑。

  他没说话,我就继续。

  我一向觉得自己酒品还行,无非就是唠叨和睡觉,很少发酒疯。

  “唉,真羡慕你们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明明两情相悦,还非要死端着,图什么呢?你们就不看看在你们身边苟延残喘的我,传说中的单!身!狗!要不要了解一下?”我随即收起一条腿蜷在座位上,继续叨叨:“你们所里有什么小奶狗小狼狗之类的,给我介绍介绍呗。人民警察,钢铁之躯,虎狼之师,对吧?威武不能移,贫贱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阳开泰,四季如春,五雷轰顶,六六大婚……

  呃……邢队,咱不缺钱,不图什么家境收入之类的。我吧,就想找个专一的,诚实的,不大男子主义的,单纯善良人畜无害的。最好没事儿还喜欢害个羞,红个脸,嘿嘿,要脸的那种。不要脸皮比鞋底还厚,十锥子捅不透的臭流氓,最好没文化,懵懂无知多可爱啊,小黄诗什么的免谈,我已经很有文化了,我需要一个年轻的灵魂带来激情……不过话说回来,我身边也有不少优秀的雄性动物……不行,我不回家了,你送我去乔大师那儿看电影吧……”

  我想起乔锐去巴黎参加摄影展了,明天就回来,临走前说让我帮他照顾一下旺财,结果我给忘了。

  我得去看看旺财,不然乔大师回来了,要拿我兴师问罪的。

  旺财是条流浪狗,自从吃了乔大师给的鸡腿,就主动承担起风里雨里给他看门的重任。

  “你想男人,想疯了?”然而,邢景误会了我。

  当时的我五迷三道,意识涣散,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我依然闭着眼睛,嘿嘿一笑:“对啊,你们天天双宿双飞的,我在一边看眼儿,很着急的好吗?不过还好我儿子说以后他管我……”

  就在我刚说完儿子两个字的时候,对方猛地一个急刹车,我被安全带勒得差点变成尖叫鸡。

  “咳咳咳咳咳!”我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谋杀啊!会不会开车!”

  我拽着胸前的安全带,气急败坏:“幸亏不是假胸,不然你赔都赔不起!”

  “你哪来的儿子?”他转过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被棒球帽遮住了眼睛。

  我懒得看他,说:“你管我这么多?我儿子就是我儿子!”

  他大概觉得自己确实管宽了,再也没多问,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家,我早在车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拼命回忆昨晚是怎么进的房间,怎么上的床,怎么脱得衣服,然而一点思路都没有。

  但是,却特么记得一个春梦……

  我颓丧地坐在床上,看着被我扔在床尾的蕾丝BRA,拍了拍脑袋。

  这日子过得有点颓啊。

  我想起有次在酒吧,听见几个男人在我身后聊天。

  他们说:“有纹身的女人一定骚!抽烟喝酒的肯定放荡好追!泡吧的能有多正经?穿这么露一看就好上!”

  所以,我熬夜写方案,带领团队浴血奋战,拿着近百万年薪,他们觉得我就是又好追又不正经还好上的骚浪贱?!

  不好意思,你们还真上不起。

  当我回头的时候,其中一个矮胖花臂男还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听到他和同伴说:“我现在那个女朋友又文身又抽烟,根本不适合娶回来当老婆。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不和她来真的。”

  这货双标癌晚期了吧?我翻了个白眼。

  我发现全世界就直男癌三观最正,可以去开个女德班了。

  思来想去之后,我决定还是继续维持现状,人嘛,开心最重要。

  戒烟戒酒戒风月?不存在的!

  我起了床,换上一套新的紫色蕾丝内衣,直接招摇着走进洗手间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满嘴牙膏沫的大笑。

  那是两年前吧,我认识了一位来自巴黎的女性艺术家,她年近70,却依然精致地生活。

  她告诉我如何做一个优雅的女人,如何让自己过得快乐。

  那就是善待自己。

  说教永远比不上事实的冲击,我看到她的姿态和气质,果断换了所有的护肤品,特意拉着杨不悔冲到巴黎,血拼了十几套巴黎女人钟爱了几百年的蕾丝内衣。

  当我们两个人在更衣室里试着衣服,互相赞叹,动手动脚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之前有多亏待自己。

  漫步在浪漫之都,法国女人的优雅就像清新的空气一样寻常,盛开在各个角落。

  如今的我,大概的确是变了很多吧。

  我收拾好自己,淡妆出门。

  我们的走访全部结束,报告也已经出炉,星芒慈善夜经过为期近三个月的筹备,将会在三天后举办。

  届时,各路娱乐圈艺术圈商界的明星大咖都会给FW面子莅临盛会。

  现场的慈善拍卖作为重头戏,是他们提升个人和品牌形象的重要手段。

  由于星芒正在申请政府公益,这次活动也会有文化局和社保局的领导来参加。

  我作为项目策划和执行官,承担着重压。

  好在,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在经风历雨后走到了最重要的关头。

  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封火正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等我。

  走到他面前坐下,我笑着对他说:“封总,什么事?”

  “没事不能来坐坐?”他弯起眼睛。

  “当然能,我给你泡壶茶。”我倾身摆弄着桌上的茶具。

  他说了声“我来吧”,就伸手去拿茶匙,大手不小心握住了我的手。

  我动作滞住,尴尬地抽出手。

  “骄阳,别忘了一年前你给我的承诺。”封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平稳,他蜷了蜷手指。

  我尬笑道:“气话而已,别当真。”

  “我当真了。”他显然不想下我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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