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谁怕谁啊】_富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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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谁怕谁啊】

  “公子说的在理,要么我趁夜去察看察看?”

  “不急!”

  苏霓崟回绝了扶垚的建议,毕竟他不清楚这个王家到底要干嘛?万一自己贸然出手,牵扯到王家,那商与官斗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片刻沉思,苏霓崟道:“先给我找到苏霓猋,控制住他,绝不能闹出其它麻烦!”

  扶垚等护院领命,立刻动身,蓝啸快速考虑后,说:“公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想好再说!”

  “这”蓝啸犹豫:“公子,我感觉徐玉瑱那边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或许皮货生意只是他闹出了的假象,故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对于这话,苏霓崟有些意外,之前他也曾考虑过徐玉瑱故意作假,但是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义信成与四合元两家已经把河东府的皮货生意给推到高峰,这也引来不少私贩的追从,换做银子,那就是数万两的大生意,不可能说完就完。

  “那你认为徐玉瑱在搞什么把戏?”苏霓崟反问蓝啸,奈何蓝啸哪里清楚,吞吞吐吐半晌,他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到最后苏霓崟摇摇头:“不管徐玉瑱要做什么,你绝对不能让他顺顺利利,只有绊子撂出来,等着他甩了跟头,那样才会对我们苏氏有利,其它,哪怕他就是去喝花酒找乐子,我也要把娘们儿给他换成爷们!”

  四合元。

  深夜,公孙章正在与沈镜、孙俊二人盘算自己的账册,连日来,义信成不断加大皮货的收购,四合元的几个仓库库存全都空了,在这么下去,四合元要是想要保持和义信成的生意,就得从河北、河西、河南三府进购,只是这么一来,风险就更大几分。

  “东家,我怎么感觉徐玉瑱的动静有些过火?似乎他做到现在的皮货生意根本不是为了皮货生意?”

  沈镜话说的模糊,公孙章皱眉道:“倘若徐玉瑱不是做皮货生意,那么本该赔钱的几万两皮货怎么就进了义信成的仓库?难道说徐玉瑱脑子有病?”

  “东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最近两天的行市有些古怪!”沈镜再三考虑后,他理了理思路,道:“先是徐玉瑱不知去向,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跟着吴启这个义信成二东家被人绑架,闹的官家都不愿意插手,现在苏氏的公子哥苏霓猋也和天顺成的顾胜南勾搭上,顾胜南在暗里做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可苏霓猋一定不会做好事,听说他之前与徐玉瑱有仇,徐玉瑱会放纵苏霓猋这样一个混账东西在眼前蹦跶么?显然不会,所以这些消息汇合到一块,我们就会发现,徐玉瑱的目的根本就不在皮货上,甚至于皮货行的推市压根就是他故意闹出了的一场风浪!”

  此话落地,孙俊快速考虑其中的关系,也发现了一些其它情况:“东家,沈掌柜说的在理啊,否则徐玉瑱做这个赔本的买卖干什么?”

  面对两个掌柜的说辞,公孙章心里有些不定,只是他不像顾胜南那样私利为上,因此对于沈镜和孙俊的建议,公孙章并不怎么赞同:“沈掌柜,孙掌柜,你们俩跟我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些我的态度是什么,你们很清楚,顾胜南哪个王八羔子之前闹腾了一次,我一直记着,现在义信成不管干什么,我四合元都要帮帮场子,否则商道的义字就成了屁!”

  “东家,我没有任何的劝解意思,我只是想让您小心一点,起码我得弄清楚徐玉瑱到底要干什么,五万两银子一旦投进去,能不能拿回来,您千万不能听徐玉瑱一人的说辞,要看看其他人的动静!”

  沈镜劝解中,家奴进来了:“老爷,出事了!刚刚得来消息,吴启被徐玉瑱救回去,有人在义信成铺子门口看到这一幕!”

  “谁人绑架的吴启?”

  “听说是苏氏的苏霓猋,不过苏霓猋也不见了,已经躲起来,苏霓崟就在河东城外!

  “天顺成的顾胜南做了什么?”

  “顾胜南那边很安静,再者,咱们盯梢的人还发现王家动了!”

  “王家?”

  公孙章再次意外,对于王家,他很清楚,那是官宦世家,虽说王家在河东府也有生意,不过和四合元、天顺成比起来,王家的宝元隆号实在入不了公孙章的眼,因此在合商旗立起来的时候,宝元隆号并没有跟从。

  现在王家人竟然插手,这事绝对有问题,快速一琢磨,公孙章道:“立刻备车,我要去见见徐玉瑱!”

  深夜,徐玉瑱、吴启、盛宣桓等人还在院中商议,吴启看着旁边的陈基,道:“你弟弟怕是凶多吉少!”

  “少罗嗦!”陈基怒声:“该死的苏霓猋,他竟然真的冲我们下手,这事绝对没完!

  “苏霓猋给了你们多少钱!”徐玉瑱笑呵呵的问:“说出了我听听!”

  “五十两银子!”陈基干脆的撂出:“三天,只要我们绑着吴启三天就够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提前动手!”

  “苏霓猋是苏家的废物,当年他杀了苏三老爷,那事我已经记着许久了,如果不是他藏在辽东城的李秀成手下,我早就把他给宰了!”

  “你要杀苏氏长房的人?玉瑱,我没有听错吧!”吴启很是意外:“我这回也没有受到什么伤,你要不就算了,否则真动了苏氏长房的人,我怕后果会引发更大的麻烦,到那时义信成都会遭到外来的冲击!”

  “怕什么!吴哥,记着,这年头如果你敢软弱下来,那么其他人立刻就会压倒你的头上,到时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所以皮货行的生意就是我和苏氏交手的决战之刻!”

  明明白白的撂下这话,徐玉瑱道:“陈基,你弟弟有没有死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愿意跟着我做事,我保证你能得到你应得的钱!倘若你弟弟被苏氏的人干掉,我也会为你弟弟报仇!怎么样?考虑考虑!”

  面对徐玉瑱给出的条件,陈基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应下。

  这时伙计来报,公孙章求见,徐玉瑱立刻道:“看来我这公孙老哥消息够灵通啊,快快有请!”

  不多时,公孙章进来,开口第一句就让徐玉瑱无语:“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王家和苏氏的公子们全都闹进来了?”

  “额,公孙老哥,你这话说的我有些不明白,苏氏的混账肯定不会看我过得舒舒坦坦,倒是你说的王家怎么回事?那个王家?”

  “你还不知道么?”

  公孙章一愣,坐下后,他仔细解释起来:“河东王家是朝廷的官宦世家,家主王淳是燕京中书省的枢密使,实打实的朝堂大员,他的弟弟王厚是宝元隆号的东家!”

  “等等!你说宝元隆号?就是那个宝元隆钱庄?王家的生意?”

  “没错!王家的生意并不大,可他们家从来不掺和商道上的事,现在我听说王家似乎派人去袭击了苏霓猋,苏霓猋还绑了吴启东家,这一环接一环的,难道你都不清楚?”

  “公孙老哥,苏霓猋和我是死对头,包括他哥哥苏霓崟,到最后我们两家只能留一个,只是王家和我没有任何过节啊,我也从来没有去招惹过他们,他们怎么会插手到这场商行风波?”

  徐玉瑱自己也不明白,更让公孙章生气的是王家的位置不一般,他们这些商贾人根本不敢去照面,否则有没有问题都会惹怒王家人!

  “公孙老哥,关于王家的事,我一定会闹清楚的,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就请你帮忙一件事,把之前准备好的五万两投入皮货行!”

  “你确定?现在皮货行的生意已经成为泡沫,再往下走,那一定是陷进去!”公孙章来这里的关键原因也是想弄清楚皮货生意的关键,听到徐玉瑱的话,公孙章心里明显急躁。结果徐玉瑱嘿嘿一笑:“公孙老哥,慌什么,我说五万两投进去,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即徐玉瑱附耳几句,公孙章听完,脸色骤变:“你小子!真是让我想不到!”

  “公孙老哥,如果让你想到了,合商旗的事还怎么做,汇通的事我也就要结束!”

  “不过你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像顾胜南那样摆你一刀,后果你想过没有,皮货行的生意崩溃,你陷入无底洞,自己去堵十几万两的坑,苏氏在来给你添上数不清的麻烦,你的义信成一定会完蛋!”

  冷不丁的公孙章说出这话,现场的氛围立刻冷下来,吴启、盛宣桓等人全都沉色,铁肇更是往前站了一步,仿佛要出手似的,不过徐玉瑱还算冷静,他仅仅惊蛰一瞬间,就笑了:“公孙老哥,你是不是困的过火,才会说出这些屁话?”

  “怎么?你不相信我会出卖你?”公孙章又是玩味的一声,这下徐玉瑱走到跟前,满脸沉笑:“公孙老哥,如果你要坑我,两年前那场霸粮事件最后,顾胜南摆出的那一刀,你大可以跟着做,何必等到现在?等到我的义信成有能力反抗的时候?所以公孙老哥,你就别用这种老套的屁话来试探老弟了!行不!”

  如此妄为的话让公孙章瞬间大笑:“徐玉瑱啊徐玉瑱,你真是个古怪人,我算是服了你!”

  “服不服你都要这么做,行了,我不和你啰嗦,赶紧回去歇着,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天顺成的顾胜南,那个王八蛋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片刻后,公孙章坐上回府的马车,沈镜在旁边问道:“老爷,徐玉瑱那个小子怎么说的?还是要您把五万两全都给压进去么!”

  “那个混账小子相当有办法,这次我保证你能看到顾胜南哪王八蛋吃到一次永生难忘的亏!甚至于天顺成的字号都要从河东府消失!”

  如此狠辣的话让沈镜一怔,陷入沉思,事实上顾胜南此刻确实处于比较尴尬的地位,明面上,顾胜南身为合商旗的意愿,暗里,他却和苏霓猋搞到了一起,还妄图借着苏霓猋的家族旗号反制徐玉瑱的义信成,自己夺回河东商道老大的地位,可惜苏霓猋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账,搞出绑架吴启的事,过后慌忙收尾,却又被王家的人插手,以至于他现在连天顺成的门都不敢出,生怕有什么黑手袭来,把他当做苏霓猋的尾巴给宰了!

  “可恶,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有消息么?”

  天顺成的后院子里,顾胜南气急败坏的质问,陈青河一头汗水的说着:“老爷,我已经派出咱们所有的人去打探消息,可苏霓猋就像消失了一样。就差把河东府的地皮给翻一遍,否则是真的找不到他!”

  “那就想法子把地皮给翻过来,让后找到苏霓猋,我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在这么下去!

  顾胜南怒声大吼:“你知道现在商事上的情况如何么?义信成还在大肆收购皮货,四合元已经把皮货行的路子延伸到河北、河西、河南三府,这是什么意思?完全就是要吃掉所有的商路,到时我的天顺成就像没了翅膀的鸟,只能等死!”

  瞧着顾胜南充满怒火的脸,陈青河就是再无奈,也只能应下,结果他刚想逃离出去,顾胜南的叫喊又拦住了自己的脚步:“等等,还有那个王家,明天一早,带上新晋的上好珊瑚器皿去拜见一些王厚东家,什么都不要说,把东西放下就行!”

  “老爷,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突然了!王家和我们不同,他们虽然也有生意,可仅仅是官汇的钱庄,很少插手商事,现在又发生了苏霓猋的乱事,您还被牵扯进去,万一闹不好情况,您这一露面,岂不是把自己给推进嫌疑中,到时苏霓猋拍拍屁股跑了,你可就成为冤大头了!”

  “少啰嗦,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哪怕得罪义信成四合元,甚至于苏氏都行,唯独王家不能得罪,因为我是河东人,王家也是河东人,我的根在这里,天顺成在这,要是王家真的冲我下手,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你懂么你!”

  最终,陈青河在顾胜南的坚持下,只能带着贵重的礼品去准备,次日一早,陈青河来到王氏府邸,王氏家奴看到陈青河,什么也没有说,将他引见到书房外:“老爷还在晨书,你等会儿再进去!”

  “劳烦小兄弟了!”陈青河虽然是天顺成的掌柜,可在官宦世家的家奴面前,他莫名的自我感觉低了一截子,家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片刻后,书房内传来一阵动静,陈青河赶紧开口:“王老爷,我是天顺成的掌柜陈青河,受东家之托,前来拜见您!

  “进来吧!”王厚发话,陈青河这才推门进去,书房里,檀香古桌,书意盎然,陈青河将礼物摆在桌案上,躬身走到王厚的桌子前抱拳施礼:“王老爷,一早上来搅扰,还请您老多恕罪!”

  王厚很清楚陈青河来这里的原因,因为之前就是他派人去插手苏霓猋的事,现在看到天顺成的意思,王厚起身道:“吃过饭没有?”

  “在下来的早,还不曾用早食,王老爷,在下告退!”陈青河只道王厚在驱赶自己,结果王厚一改说辞:“既然来了,就简单的吃一些,我正好有些话要你带给顾胜南!”

  入了桌,陈青河发现周围的家奴全都退下,他立马意识到这顿饭没那么容易吃到肚子里,果不其然,王厚喝了一碗粥,道:“陈掌柜,你们天顺成在河东府立旗号多久了?有十年了吧!”

  “回王老爷的话,已经十五年了!”陈青河恭敬的应声,王厚点点头:“十五年,不短了,顾胜南从一身白丁到现在的地方豪贾东家,实属不易啊!只是既然不容易,为何要做那些不光彩的事,合商旗,这事是汇通北秦各州的好法子,有人敢做,我王某从心里佩服!”

  话转突兀,陈青河额头的汗水立刻冒出来,连带心气都急促不少:‘王老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徐玉瑱已经搭上王家的大船?这让他不敢多说一个字。

  王厚觉察到陈青河的变化,起身:“回去告诉顾胜南,苏家的事是辽东的事,不能牵扯到冀州,否则出了什么问题,他顾胜南后悔都来不及!”

  “在下谨记王老爷的教诲,在下这就告退!”陈青河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起身离开。

  等到陈青河出去,王厚叫来家奴,道:“传我的话,把那个游侠送到州府,交给韩复,韩复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

  家奴立刻照办,不多时,游侠陈进就被送到州府的牢房,韩复对于王厚的态度很是意外:“这是几个意思?王厚怎么突然就掺和进来了?你们都说说,王厚想干什么?”

  “老爷,这事不见得是王厚的意思,要下官估测,依照王家的行事作风,这事必定是他哥哥王淳派人来消息了!”

  黄文休说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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