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喂你_娇气包在无限世界天天被坏男人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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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喂你

  直至脚步声接近,宿鸣才按下锁屏键,状似惊讶扭过身,“嫂子,薄哥,你们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都没听见。”

  薄藤看了他一眼,没有拆穿。

  他们都是职业选手,pubg对听觉要求很高,听声辨位,听脚步,都需要绝佳听力。

  这也是为何他们对耳机要求很高的缘故。

  身侧虞荷还躲在他身边不肯出来,双手环着他的手臂,泛粉指节不住蜷起,尚且处在惊吓之中。

  “饿了吗?”薄藤偏过头,声音很轻。

  虞荷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很小声回答:“饿了。”

  他刚起床,肚子空空的当然会饿。

  餐桌是六人圆形桌,虞荷一入座就挨着薄藤,低头讷讷盯住雪白发光的餐盘,不敢抬头。

  他犹记得半小时前的糗事,不仅被这三个人看到,还被反复看,钻研着看。

  虞荷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他,是觉得他脸皮厚吗?还是什么?

  想着想着,又有些委屈,嘴唇不自觉抿了起来。

  “吃这个。”薄藤给他夹了一块小块的肉,准备往碗里放,虞荷却下意识侧首,乖乖打开嘴巴。

  一副等人喂的模样。

  薄藤没有马上喂他,虞荷先是困惑抬眼,等嘴巴被塞进勺子,咀嚼肉块时才发觉其余三人都在看自己。

  他的脸唰的一下红透,平日娇气要喂就算了,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

  坐在虞荷对面的双胞胎之一看起来年纪不大,额间绑着一圈红黑发带,看起来青春靓丽。他盯了片刻,陡然开口,“薄哥,你和嫂子感情真好。”

  薄藤笑了笑:“嗯,很好。”

  虞荷呆呆抬眼,先是同这个少年对视一眼,少年虽然在和薄藤说话,却一直在盯着他瞧。

  他感到有些古怪,目光挪开一些,这应当是双胞胎哥哥,正低头安静吃饭,默默无声。

  更让虞荷感到不舒服的,是那个银发青年的注视。

  不加掩饰,直勾勾,甚至透着火辣辣探究。

  四目相对,虞荷被这极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吓得低下头,旋即又皱起眉,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于是又愤怒抬起小脸,很凶地瞪回去。

  让他凶自己!

  哪怕他们没说过一句话,但在虞荷的世界里,这就是凶。

  银发青年似乎愣了愣,继而别过头,怔怔发呆,等他低头吃饭时,也是心不在焉,好像没有胃口的样子。

  以为是被自己吓唬住了,虞荷哼哼两声,扭过头要薄藤继续喂他。

  对银发青年的发脾气缓解了虞荷的紧张,接下来的聊天他也会插话,一顿饭吃完,薄藤要去洗碗。

  宿鸣跟着站起:“薄哥,我帮你一起洗。”

  “不用,”薄藤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

  没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

  薄藤洗碗时,虞荷扭扭捏捏不肯出去,黏糊糊从后头抱着薄藤,一边软乎乎撒娇,“里头好热,你不热吗?”

  “不热。”其实薄藤已经满头大汗,他本就容易出汗。他又侧过一点头,“宝宝热吗?”

  因为很少运动,虞荷很少出汗,在厨房待了一会,他的鼻尖就冒出了小汗珠,可见厨房有多热。

  薄藤摘下手套,捧起虞荷的小脸,低头亲亲他的鼻尖,舔掉上头汗水,轻声细语哄着,“厨房太热了,宝宝去外头吹空调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人很好,不会凶你。”

  虞荷迟疑:“可是刚刚……”

  “宝宝不想认识我的朋友吗?”薄藤按住他的肩膀,“刚刚只是意外,我不记得,他们也不会记得,所以等于没有发生。”

  让虞荷出去和他们聊天,一是厨房真的很热,不想让他遭罪;二是薄藤认为虞荷的胆子太小,太怕生,虽然这不是坏事,但薄藤也想鼓励他去社交。

  薄藤可以严丝合缝地保护他,但他也该拥有属于自己的部分生活。

  虞荷亲了亲薄藤的下巴,乖乖听话,来到客厅的刹那,原本认真低头刷手机的三人,再度将目光投来。

  他有些紧张,虽然他们吃过饭,但本质还是陌生人。

  宿鸣急忙往旁腾位置,让出三人沙发中央空间,昂起脸道,“嫂子,坐这里!”

  虞荷乖乖走了过去,越过单人沙发,他还得跨过双胞胎之一的腿,才能入座。

  他的客厅太小了。

  细白的腿缓缓抬起,他小心而又谨慎曲起膝盖,短裤随着抬起的动作几乎到达根部,露出被反复亲吻的嫩肉。

  他从宿遇的腿上,跨了过去。

  空气无端有些发热,虞荷被双胞胎挤在中间,双手规矩放在大腿上,一声不吭。

  “嫂子,你和薄哥认识多久了?”宿鸣性格外向,主动找着话题,“薄哥平时是不是对你很好,碗都不让你洗。”

  “嗯,他对我很好。”他乖乖点头。

  带着点怕生的怯怯,说话时的神情却专注认真,回答完还会飞快抬眼观察一下对方神情,生怕自己说错话。

  好乖……

  宿鸣喉间莫名有些发干,他说不清这只什么滋味,体内好似有一股热气在横冲直撞,让他脑子一片乱糟糟。

  他又低头去看虞荷的手。

  虞荷的手很漂亮,根根分明,白玉似的透净,不过看起来很软很腻,让人想上手捏一把试试手感。

  这样的手确实不该用来洗碗,更不该做家务。

  难怪薄藤不让虞荷做家务,做饭、洗碗,什么都承包。如果是他的话,他也愿意揽下这些脏活累活。

  “嫂子,”他突然喊,见虞荷迷茫抬眼望来,宿鸣喉间微动,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你的手好漂亮。”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虞荷愣了愣,数秒过后,才迟钝地“啊?”了一声。

  “宿鸣。”宿遇在一旁警告着。

  这时薄藤也已洗完碗,他该回去和队伍集合前往机场,顺便把宿鸣他们送回去。

  宿鸣等人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磨磨蹭蹭起来。

  虞荷把他们送到门口,宿鸣边穿鞋边道:“嫂子,以后我们能来找你玩吗?”

  虞荷看了眼薄藤,见薄藤在笑,他脸上有些热,含糊道:“可以。”

  他也知道这是场面话,职业选手多忙啊,宿鸣现在又刚踏进这个行业,正是要刻苦训练的时期,怎么可能有空来找他玩。

  白渝清第一个走出公寓,接着是宿遇、宿鸣,薄藤把车钥匙给了白渝清,让他们先去开车。

  玄关只有虞荷与薄藤二人。

  他们对视顷刻,薄藤把他搂进怀中,俯身亲了下去。

  薄藤比虞荷高出太多,正常情况下,薄藤需要低很多的头,但现在薄藤不似从前那样。

  薄唇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虞荷只能费劲踮脚,又仰起头,从薄藤的喉结,吻到下颌,再到嘴唇。

  仰头接吻异常吃力,没多久虞荷就有些喘不过气,雪白面颊被闷得又湿又红,唇齿交换之间,溢出狎昵相磨的声音。

  白渝清耳机忘了拿,半路折返,看着那扇虚掩的门,先是皱皱眉,靠近要敲门时,暧昧交缠的水声从门缝悄然钻出。

  那只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他先是有些困惑,似是不解这是什么声音,然而很快,门内发出一道碰撞声,好像有谁磕到了什么。

  “别……”

  求饶的气音,带着些啜泣,“别咬我舌头了……”

  这声音还在哭,“你弄得我好痛……”

  若是现在,白渝清再不明白这是什么,他就真是白活了。

  方才的动静将门缝稍微震开一些,也让白渝清能够窥见部分画面。

  虞荷正被抵在墙上亲吻,那双白嫩手臂没力气地去推男人宽阔的肩膀,却怎么都推不动,最后哆嗦着手指,想去抓近在咫尺的头发。

  然而什么都没抓住。

  纤白手指滑进男人的头发里,下巴也跟着抬起,被迫承受这个吻。

  他的嘴巴很小,被侵占口腔时,腮边被撑得有些变形,好像连自己的舌头都不知道怎么放,于是只能被迫被绞着,勾着,吮着。

  近距离的观看下,白渝清几乎能看清虞荷的舌头是如何被绞着勾出,牵扯出暧昧不清的白线,又被带着一起送进男人自己的口腔,模拟出虞荷主动亲吻的错觉。

  饱满唇肉中因刺激张开一点缝儿,露出里头鲜嫩软肉,又有很湿的气息从中溢出。

  有晶莹的露出自嘴角流下,在下巴尖处汇聚成小水珠,摇摇欲坠,十分危险的模样。

  虞荷应该是在颤抖,应该是在不愿意,一双白腿颤颤哆嗦,好像站不稳随时会跌倒的样子。

  他被欺负得很惨。

  白渝清想做点什么,比如推开这扇门,再将薄藤推开,打断这场单方面的欺负。

  最好再给薄藤一拳,把虞荷搂进怀里,然后再……

  再什么?

  他有些迷茫。

  门缝内的薄藤短暂松开虞荷的唇,带着取笑意味地舔了舔他的唇角,“怎么这么不禁弄。”

  虞荷整张脸浮着艳色,水眸蒙蒙一片,鼻尖蹭出点粉,唇周连带下巴锁骨,皆是湿漉漉一片。

  被笑话的他又有些委屈,别过头不肯瞧人。

  娇气的虞荷竟生起了闷气。

  “生气了?”

  “娇气。”薄藤又用食指轻点虞荷光洁的额头。

  虞荷双手捂住脑袋,小脸带着小脾气皱起,一声不吭,只是慢慢呼吸缓着劲。

  “宝宝,今天的衣服很好看,你穿起来很漂亮。”薄藤的大掌抚过虞荷的侧颈,有技巧地蹭着,“我再给你买一些别的,你用给我看,好不好?”

  虞荷抬起一点眼,湿漉漉的眼睫跟着颤,奇怪道:“可你不是要去c市吗?”他可不想跟着一起出远门。

  薄藤亲了亲他的太阳穴:“嗯,所以我们视频吧。”

  这时候的虞荷还没意识到薄藤的话中深意,他以为只是单纯换衣服再视频,他们再亲密的事都做过,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他娇气地哼了一声,还是点头答应。

  薄藤又和他慢慢亲了一会,才离开公寓,他们一走,虞荷又有些无聊。

  幸好薄藤先前给他发了几个视频素材,顺序已经提前标好,虞荷只需要前后拼凑一下,剧情都是连贯的。

  里面的内容大致还是薄藤做饭,薄藤洗碗,而他在旁边黏糊糊地抱着薄藤不放,还在缠人地撒娇。

  看完这些视频,虞荷脸蛋烧得慌,他哪有这么粘人啊……

  刚剪辑好的视频发出后,评论迅速增加,虞荷胆战心惊看了一会,发现没有骂自己的,才敢继续往下瞧。

  大部分都是催更的评论,他也有些难为情,一直说要做账号的是他,结果偷懒的也是他……

  就连这些素材,都是薄藤给他的。

  他回复着:接下来会尽量保持日更的!

  说完,他又想到薄藤都去c市了,他怎么日更?于是又马上补充:日更我自己的日常。

  但虞荷平时很宅,除了置办生活用品几乎不出门,除了吃就是睡,顺便和薄藤打打电话撒撒娇,日常琐碎根本没什么好拍的。

  吃完饭就容易犯困,虞荷回复了一会评论,正准备睡个午觉,一条私信发了过来。

  ——拉黑我?

  点进资料一看,是新注册的小号,账户名一串乱码。

  虞荷满脑疑云。

  只当这是没事找事的黑子,他没有理会,打着哈欠上楼睡觉。

  虞荷没睡多久就起来了,原本想出去转悠一下,可外头太阳太烈,不想出门。

  天色渐暗,他才慢悠悠穿着鞋子,推开了公寓的门。

  虞荷准备去超市买食材,路上却意外遇见宿家双胞胎,宿鸣看到他似乎很意外,欢快地朝他扬扬手。

  他也扬起下巴,给出了一个微笑。

  “嫂子,你也来买菜?好巧,我也是。”宿鸣推车都没来得及推,赶忙将虞荷手中推车接过,殷勤极了,“嫂子要自己下厨吗?嫂子做的饭一定很好吃。”

  虞荷有些难为情,“我只是想试试。”

  其实他根本没下过厨房,去厨房也不干活,只是粘着人不放。

  “嫂子这么聪明,学做饭一定也很快,哪像我笨手笨脚的,怎么都学不会。”

  宿鸣真的很会说话,而且性格外向具有活力,还会主动挑起话题,就算是怕生的虞荷,也忍不住被逗得一直笑。

  他好有趣。

  虞荷并不会挑菜,也不知道怎么看新鲜的肉,宿鸣也不会,好像极其不情愿一般:“嫂子,你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很听话,站在原地乖乖等人,不出须臾,前方走来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俩。

  光看外貌,他们长得完全一样,连眼睫下垂的弧度都挑不出差异。

  幸好一个人面带微笑,一个人沉默寡言,若是连神情都一样,虞荷肯定分不出来。

  宿遇看了他一眼,低头喊:“嫂子。”

  到现在为止,虞荷还是没有适应“嫂子”这个称呼,他觉得很奇怪,但又不好意思说,于是只是抿抿唇,点了点头。

  “哥,你快帮嫂子挑挑肉,嫂子要买肉,可是我不会看。”宿鸣又有些气愤,“哥你也教教我呗,以后我就能帮嫂子挑肉了。”

  宿遇看了弟弟一眼,没有多说,迈着长腿来到虞荷身边,自然接过推车,与他并排走:“要买什么肉?”

  虞荷也不清楚,眼睫动了动,支吾半天也说不出要买什么。

  他提前做了功课,但现在忘得精光,哪还记得自己要买什么,若是没遇到这对兄弟,他肯定看到什么买什么。

  “嫂子,你不会做饭?”

  “不会。”

  虞荷摇摇头。

  宿遇垂下眼帘,很长的直睫在眼下透出一道疏影,眼底倒映着那双因拘谨而不断绞在一起的纤白手指。

  他的手确实很漂亮。

  不适合用来做饭。

  宿遇和他说着挑选新鲜食材的要点,虞荷听得很认真,听了不到三分钟,小脸就垮了下来。

  怎么这么麻烦啊……

  他只有一个脑袋,怎么记得住这么多东西。

  “嫂子,你听明白了吗。”宿鸣看穿虞荷所想,趁机开口,“我反正没弄明白。”

  “我也是……”

  “做饭很难的嫂子,你一个人在家做饭,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很多小白第一次做饭,把厨房做炸了。”

  虞荷睁大眼,“炸了?”

  宿鸣点头,“对啊,还会上社会新闻。这种例子每个月都能见到,第一次做饭没经验,结果做出事故。嫂子,你还是别做饭了。”

  虞荷也跟着点头,他还是回去点外卖好了。

  “不过嫂子,我哥做饭很好吃,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很少管我们,他就是我第二个爸。”宿鸣直勾勾盯着虞荷,“要不,让我哥去给你做饭吧。”

  宿遇全程一句话没说,继续低头挑新鲜食材,虞荷瞧了瞧他毫无波澜的精致侧颜,小声道:“不用了,这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哥,你说,你想不想给嫂子做饭。”

  这话问的很奇怪,两个称呼叠在一起,又有些莫名的怪异。

  宿遇的手指微顿,眼睫几不可查地颤了颤,随后很淡地“嗯”了声。

  好像答应了,又好像没答应。

  “嫂子!你想吃什么,随便说!”宿鸣都要开心疯了,双手抓着虞荷的手臂,跟小狗儿似的粘了过来,“我哥什么菜都会做,而且很好吃,嫂子,你一定会喜欢。”

  虞荷脑袋有些晕乎,他不知道宿鸣是怎么缠上来的。

  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又来到了自己公寓,等他回过神时,沉默寡言的宿遇已经穿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跟从前的薄藤一样。

  现在宿鸣还在抱着他的手臂不放,又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虞荷脸蛋憋得有些红,努力抽回手,却怎么都做不到。

  “不准抱我!”没办法,虞荷只能凶人,“你身上好多汗,好粘。”

  年轻人体热,更是容易出汗,在外头不过走了一段路,就满头大汗。

  虞荷不一样,他是不易出汗体质,盛夏天热,身上也只有被闷出的一身香,皮肤薄嫩,没有出一点汗水。

  干干净净的表面,都被宿鸣蹭得黏糊糊发烫。

  宿鸣被凶后,突然跪坐在沙发面上,低头露出很可怜很委屈的表情。

  像被主人凶了的大型犬。

  “嫂子,可是你身上好香。”宿鸣又想去搂他胳膊,在他警告的凶凶视线中,不情不愿收回手,“而且好软。”

  “我年纪还小,想亲近亲近你,你都不给。”

  说着,宿鸣的眼睛有些湿润,仿佛随时要哭出来。

  老实说,虞荷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男生,他遇到过很多坏男人,对他做很过分的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从来没人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被凶一句就委屈,马上要掉眼泪。

  “你、你……”虞荷有些手忙脚乱,不擅长安慰人的他只是憋出一句,“你别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的年轻人,突然从沙发上跳下,吓了虞荷一跳,紧跟着,很热的温度贴在了他抬起的小腿上。

  宿鸣抱着他的小腿,面颊不住往上蹭,嘴唇好几下蹭过,在泪水的模糊下,虞荷连自己被偷亲了好几口都不知晓。

  “嫂子,好喜欢你。”巨型犬一般的宿鸣,又抬起头说,“今晚我和哥能在这里住吗?”

  虞荷是真的懵了。

  他的脸开始变得赤红,想要将腿收回,但宿鸣抱得很紧,后来宿鸣突然松开,他没站稳,因为惯性身子后仰,又迅速扶着沙发站稳,双脚踩在地上。

  ——只有一只脚踩在地上。

  另一只脚,恰好踩在宿鸣身上。

  不小心干了坏事的虞荷马上缩回脚,两只脚后跟搭在沙发边缘,双腿曲起。

  因为这个动作短裤边缘翘起,从宿鸣的视角,都能看见里头的纯白布料。

  虞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神情担忧道,“你没事吧?我好像踩得很用力。”

  撑在身侧的指节微蜷,宿鸣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隐忍表情:“我没关系,嫂子,你的脚没事吧?没踩疼了吧?”

  本该受到指责的虞荷却被关心,他怔怔,又呆呆摇头:“不疼……”

  他是踩人的那个,他怎么会疼……

  宿鸣还在地上跪着不肯起来,而虞荷好端端坐在沙发上,这个画面太诡异了,他连忙招呼宿鸣起来,但前提是,不要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宿鸣果然正经了很多,他的眼神望厨房飘了一眼:“嫂子,哥真的很想留下来。”

  虞荷:“?”

  宿遇不是在做饭吗,宿鸣又是怎么知道的?

  “平常他做饭都很快,最多十分钟,做的菜都很简单,能吃就行。”宿鸣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可他现在进去四十分钟,还没出来。”

  虞荷不明白二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宿鸣又露出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我和哥很可怜的,我哥小时候成绩很好,但我爸妈比较疼我,想让我去上学,不供我哥。我当然不愿意,后来和家里吵了一架,最后和我哥出来弄直播了。”

  “你们那时候还未成年吧?”

  “是啊。”

  宿鸣说话时的语气很轻松,虞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却没好意思多问。

  事实上,宿鸣也没撒谎。他家很穷,宿遇成绩很好,但他父母比较疼爱小的——也就是宿鸣。

  可宿鸣不喜欢上学,他喜欢打游戏,他也不想牺牲哥哥来成就自己,虽然他是被偏爱的那个,但他搞不懂父母到底在想什么。

  同任何亲兄弟一样,他同宿遇的关系也就那样,说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只是双胞胎的关系让他们拥有一种奇妙心灵感应。

  哥哥遭遇不公时的委屈,仿佛能化作另一种情感,在弟弟脑海中扎根,并进行影响。

  但因为年纪小,他们并没什么话语权,最后宿遇也没去读书。

  他们所在的小地方教育资源落后,每天都有一大批人放弃读书,没人稀奇。

  兄弟俩都渴望逃离这里,起先是靠代练赚了些小钱,一起租房子直播。

  一开始直播效果并不好,等他们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后,这对枪法刚猛、配合默契的兄弟俩也真正进入电竞圈的眼球。

  “那你们现在还和父母一起住吗?”虞荷问的有些小心。

  宿鸣就等他这句呢:“是啊,所以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们。所以嫂子,我们能在你这里待一周吗?等教练他们回来,我们就回基地,不会再打扰你了。”

  “而且我哥还能给你做饭,他做饭可厉害了。”

  餐厅逐渐飘来的香气让虞荷胃中馋虫直犯,闻起来确实很好吃,有人给他做饭,对厨房小白的他来说拥有很大的吸引力。

  “你怎么什么都帮你哥决定了,他这么听你的话吗?”虞荷伸出手,惩罚似的点了点宿鸣的额头。

  宿鸣配合后仰,好似被这力道击得站不稳。等到脊背挺直,他才露出自信的笑,“嫂子,你忘了,我们是双胞胎啊。”

  他们拥有相似血脉,外貌相同,习惯相同,就连喜好,也是完全一致。

  但遭遇过父母不公平对待的宿遇更能隐藏自己内心,宿鸣不一样,从小被偏爱的他,喜欢什么就会说,想要什么就会去拿。

  宿鸣能确定宿遇喜欢虞荷,并不是因为他也喜欢虞荷,而是他的哥哥,自从虞荷出现后,就不再说话。

  宿遇是沉默寡言,但他和白渝清那种懒得搭理人的高傲与轻蔑不同,他是个社恐。

  任何自卑、胆怯都集中在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态度上,他不敢和虞荷说话,更不敢抬眼看虞荷,因为他害怕,怕虞荷会讨厌他。

  ——像他的父母那样,喜欢弟弟,却讨厌他。

  虞荷“唔”了一声,厨房里传来很轻的声音:“可以来吃了。”

  他马上从沙发上跳下,因为有些着急险些摔倒,幸亏宿鸣在一旁扶住他。

  宿鸣没有骗虞荷,宿遇的厨艺确实很好。

  “好厉害!”虞荷抬起小脸,澄澈眼珠在吊灯下倒映着粼粼碎光,他又舔了舔红润的嘴巴,“宿遇,你做饭好好吃。”

  薄藤会给虞荷做饭,味道也不算差,但总少了些什么。

  之前虞荷没有想明白是少了些什么,但现在他明白了。

  少了k的感觉。

  而宿遇做的饭菜的味道,和k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虞荷并不聪明,他找k完全看感觉,谁无条件对他好、宠着他、顺着他,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全天下只有k。

  可现在出现了能够与k完美重叠的味道。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起初信誓旦旦自己找到真正的k的虞荷,遽然陷入一种惊慌,他不会找错人了吧……

  难道宿遇才是k?

  喝汤时,虞荷悄悄抬头瞧了一眼宿遇,发现宿遇也在看他,不过在他看来时,宿遇又马上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吃饭。

  可宿遇分明连筷子都拿反了。

  怎么看起来笨笨的?

  虞荷皱起眉头,连他都觉得笨的人,那得有多笨!

  “你们吃吧,我吃好了。”

  宿遇拿起碗筷,准备去收拾厨房。

  宿鸣同一时间凑过来,托着腮道,“我哥是不是很无趣?”

  “……”虞荷低头吃饭,心不在焉,“没有啊。”

  如果宿遇不是k,宿遇是什么样的都不关他的事,如果宿遇是k,那么什么样的宿遇,他都喜欢。

  宿鸣很敏锐地察觉到虞荷的情绪不对,而这一切变化来自于宿遇,他微微皱起点眉,眼底是说不清的不虞。

  他确实对虞荷有兴趣,拉上宿遇并不是打着共享的想法,而是独占。

  宿遇沉默、无趣,而他开朗、有趣,他们像是对照组。

  任何看到他们的人,都会喜欢弟弟,而不是哥哥。

  他以为虞荷也会这样的。

  宿鸣低垂下脑袋,被忽视的他看起来异常难过,但他又很快打起精神:“现在天气热,嫂子,你要不要吃雪糕?我下楼给你买。”

  虞荷没有拒绝宿鸣的献殷勤,他确实嘴馋了。

  此刻宿遇还在厨房洗碗,虞荷刚准备去客厅看电视,门口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还是忘带什么了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虞荷打开门,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他瞳孔微微放大,抓着门框的手指有些收紧,而门外的人面色平淡,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戾气。

  一头银发,耳饰带钻,扫来的目光冷冽且强势,似寒气钻入眼球。

  来人是白渝清。

  白渝清正是虞荷最怕也最不敢靠近的“混混”类型,任何看起来像是坏人的人,都是虞荷害怕的群体。

  胆小的虞荷声线不由得有些谨慎:“有什么事吗?”

  他飞速往房间内瞄了一眼,若白渝清要对他做什么,他还可以喊宿遇。

  只是不知道宿遇能不能打得过白渝清。

  “你吃过了?”这是白渝清说的第一句话。

  虞荷怔了怔,乖乖点头,目光下挪,瞧见白渝清手中提着纸袋。

  这logo属于当地有名的餐厅,据说很贵,需要预约。

  白渝清的脸唰的一下沉下,仿若冰冻三尺的冰棱,他冷冷抬眼,试图从屋内望见什么,却什么都没看见。

  “我要进去。”他说完,直勾勾盯着虞荷瞧。

  白渝清说话很强势,但行为很礼貌。虽放下言语说要进去,可在没有得到虞荷答复前,依旧保持站立门口的姿势。

  虞荷没办法,只能把带他进来。

  白渝清一进公寓,直奔餐厅,此刻厨房的门关着,但他也能听见里头的整理打扫声。

  他冷笑一声,就这么坐在餐厅座位上,打开纸袋,取出包装好的打包盒,拆开塑料封,埋头吃了起来。

  这一幕完全出乎意料之中,虞荷根本弄不明白白渝清的动机与打算。

  “你有什么事吗?”

  白渝清抬起冷冽的脸,知道自己不被欢迎,薄唇弧度下压,一脸不欢快的阴郁,也没理会虞荷的询问,又低头自顾自吃了起来。

  好没礼貌。

  就算虞荷怂,但也是有脾气的,他走上前去拉白渝清,可他这小身板拉得动谁?

  反而被扯过去,按在腿上。

  小火苗在心尖滋啦燃起,虞荷愤怒抬起小脸,刚要凶人,香气扑鼻的勺子递到唇边,他条件反射张嘴巴。

  随后眼睛一亮。

  肉质细腻滑嫩,入口即化,汤水熬得很爽口,味道鲜而不腻。

  好好吃!

  比k做的还好吃!!

  虞荷咽了咽口水,还想再吃第二口。

  但白渝清没继续理他,而是继续低头吃饭,不带任何感情咀嚼,像机器人那般。

  嘴馋的虞荷又眼巴巴看过来,动作很轻地戳了戳白渝清的手背。

  “想要?”

  “嗯!”

  见有戏,虞荷小鸡啄米般点头,眼珠子都要粘在勺子上了。

  “我可以给你吃,也能像薄藤一样喂你吃。”白渝清抽过纸巾,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唇,继而倾过身,贴上虞荷的后背,在他耳边低语,“但你也要亲我。”

  “像薄藤亲你那样。”

  虞荷错愕睁大眼,眼底闪烁惊犹未定的诧异。

  白渝清到底在说什么?!

  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被调戏,那他就真的是笨蛋了。

  虞荷挣扎着要下来,可腰腹被大掌扣住,整个人被死死按在腿上,几下动弹,腰部衔接臀部一起逃跑,反而让白渝清面色微变。

  体会到这一切的虞荷嘴唇微微张开,被惊讶得说不出话,脸蛋迅速通红,须臾片刻,他抬起愤怒薄红的小脸,很凶地骂:“变态!”

  哪里会有这种人?

  突然登门拜访,一声不吭坐在餐厅吃饭,还、还想亲他。

  现在又有这种反应,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白渝清似是不明白虞荷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他把下巴搭在虞荷的肩上,脸微侧,鼻尖戳在柔软的颈肉。

  他一下下慢慢地蹭,很狎昵,也很暧昧,仿若情人之间的调情爱抚,细致且耐心。

  虞荷突然有些呼吸不上来,他一向禁不起碰,根本架不住这样亲密的对待。

  “我看到了。”

  “什么?”

  在虞荷看不到的地方,白渝清的表情有些委屈,但他又很快收敛起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酷,好似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你说他弄得你很疼,你还哭了。”

  坐在腿上的虞荷肌肉倏然收紧,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其羞耻的状态,双手颤颤捏着桌沿,指节泛起月牙白。

  白渝清看到了?

  他是怎么看到的?为什么会看到?

  他、他真的是变态吗?!

  察觉到虞荷的紧张,白渝清又学着薄藤,慢慢揉着他的脑袋,但这些安抚性的动作对虞荷来说,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虞荷不明白白渝清到底要做什么,白渝清和薄藤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偷看这些,又为什么要来和他说这些事?

  脑袋在飞速运转,甚至想好了报警处理。

  他颤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会弄疼你。”白渝清这辈子没用过这么轻柔的语调说话,以至于听起来有些僵硬,更有些滑稽。

  他带着些恳切与祈求,“要和我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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